“太子過獎了!”
“只是可惜……!”太子搖著頭,輕嘆一口氣:“這些勇士,那都是建勇兒郎,雖說在黎谷關大顯身手,但是……終究是明珠蒙塵。那樣一把鋒利的匕首,若只是待在東海,就如同丟在角落裡,難以物盡其用啊!”
韓漠微垂頭,眼中顯出冷厲之色,只是太子卻是瞧不見。
他並不做聲。
太子見他不說話,亦是淡然一笑,道:“韓漠,本宮想讓你的騎兵此番隨同前往臨陽關,也好長些見識……到時候若是能得蕭懷玉的指點,你那匕首便可磨得更快,日後若是國家有難,說不定還能為國盡忠……你意下如何?”
韓漠心中吃了一驚,想不到太子竟然將主意都打到了風騎的身上。
只是他卻有些奇怪,這太子要將風騎帶到臨陽關,那又是有何目的?
“回殿下,那些私家兵,並沒有經過專門訓練,乃是鄉野粗人,不知禮儀,更是不通軍紀。”韓漠緩緩道:“若是將他們也招來,隨同殿下前往邊關,只怕要惹出不少麻煩來。他們中間,許多都是粗野之夫,不同於御林軍,若是驚了殿下,擾亂了軍規,臣下便是萬死不能贖罪了!”
太子淡淡道:“正是因為粗野,才要出來見見世面,長長規矩,否則一支軍紀渙散的私家軍,又能如何為國盡忠?韓將軍,一群軍紀渙散的私家軍,那可是危險得很啊,若不不守軍紀,到時候在東海擾民,你韓將軍是難辭其咎的。這一次剛好調過來,見識一下御林軍的軍紀,學一學,想必對你那支私家軍大有好處吧?”
韓漠還要辯駁,太子已經冷聲道:“莫非韓將軍覺得本宮之言有錯?”
韓漠沉默了片刻,終於道:“太子既然如此吩咐,臣下只能遵命。只是到時驚擾了太子殿下,還請殿下從輕發落!”
太子見韓漠答應,微笑道:“你不必擔心,本宮不會怪罪!”
……
……
當夜,禮部尚書府書房之中,韓玄昌父子相對而坐。
韓玄昌眉頭緊皺,幾次拿起茶盞卻又放下,顯得很是心神不寧,而韓漠亦是一臉肅然,在韓玄昌對面的椅子上坐著,一根手指在自己的下巴輕輕撫動,亦是若有所思。
這一對父子,自然都是感覺到了某種極其詭異的事情正在悄悄進展著,可是讓父子二人最不安的是,他們卻不知究竟是什麼樣一個佈局正在形成。
許久之後,韓玄昌才道:“八百風騎,不可調往臨陽關……他既有心將風騎調過去,那麼必定有所圖,而圖謀的目標,很有可能就是我們韓家。”
韓漠點頭道:“孩兒也是覺得奇怪。”頓了頓,皺眉道:“可是……他既然下了命令,要將風騎調過來隨同前往,咱們又如何拒絕?難道要違抗他的意思?他娶了蕭明玫,實際上就成了蕭家的女婿,到時候若是暗中知會蕭家,借風騎這件事情,往我們頭上扣一個抗命不遵的罪名,那又如何應對?”
韓玄昌眉頭擰在一起,顯然也是感到十分棘手。
“父親,這些怪事一樁接一樁,大伯那邊怎麼一句話也沒有?”韓漠看著自己的父親,低聲道:“他怎麼不給一句話來?”
韓玄昌道:“風騎一事,黃昏之時,我也去那頭問了一聲,你大伯卻說由我們自己做決定,即使將風騎調過去,想必也不會有什麼事情。”
韓漠“哦”了一聲,輕聲道:“父親,孩兒覺得,大伯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你?以往所有的事情,你們都會商量,但是最近一陣時間,大伯似乎低調無比……!”
韓玄昌打斷韓漠的話,嚴肅道:“莫要胡言亂語。你大伯這樣做,那也是有原因的。你二姐被立為後,宮裡宮外,我們韓家都已被人死死頂住。你大伯低調行事,那也是迫不得已……這個時候,不單是你大伯,咱們韓家每一個人,都要儘量低調下來!”
韓漠搖頭道:“父親,不是孩兒說胡話。只是孩兒想不通,以往大事小事,都是大伯拿主意,如今這種關頭,他卻反而低調下來……!”
韓玄昌擺擺手,道:“你大伯這樣做,必然有他的道理。他的一舉一動,事關整個韓族安危,那是謹慎小心,馬虎不得!”
韓漠見父親這樣說,便也不多問,只是道:“父親的意思,是不能將風騎調過來?”
韓玄昌閉上眼睛,靠在椅子上,沉思許久,才道:“如你方才所言,太子的吩咐,咱們還是不能違背的。你大伯那邊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看他意思,將風騎調過來,卻也無妨……這樣吧,你從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