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昌已是派人過來喚韓漠到書房相見,而筱倩則是在慧孃的陪同下,要往東院去見一見紅袖。
韓漠到得書房,韓玄昌正在書房內看書等候,見到韓漠進來,放下書,含笑看著兒子,問道:“昨夜可休息的好?”
韓漠瞧見父親眉眼間帶著疲勞之色,知曉這是這陣子為籌備太子婚事而勞累,上前去,微笑道:“父親起得早,你這陣子忙得很,事情過去,也該歇兩天才是。”頓了頓,加了句道:“孩兒昨夜睡得很好。”
韓玄昌笑道:“真是沒心沒肺。”
“什麼?”韓漠一愣。
韓玄昌從椅子上起來,走到韓漠身邊,輕輕拍了拍韓漠肩膀,柔聲道:“筱倩肚中有了孩子,你怎能睡得踏實?為父當年知道你母親肚中有你時,那可是好幾天都沒睡著……!”
韓漠呵呵一笑,道:“父親當時是高興激動的睡不著?”
韓玄昌故意搖頭道:“那倒不是。只不過是擔心你母親懷上你,會更加沒有規矩地吩咐為父做這做那……!”他一說完,自己便先笑了起來,韓漠也跟著笑起來。
韓玄昌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那裡已經擺上了沏好的茶,他端起茶,品了一口,隨即放下,才道:“太子大婚,蕭明玫如今成了太子妃,此事你該知道吧?”
“是。”韓漠點點頭。
韓玄昌神情微顯嚴峻,緩緩道:“這樣一來,宮裡面蕭家除了蕭妃,還多了這位太子妃,日後更加的不平靜了。”
“二姐懷上龍胎,此事已經傳開了嗎?”韓漠問道。
韓玄昌點點頭:“宮中上下都是知道的,前幾日我和你大伯也進宮看了,氣色還好。只不過……這宮裡紛雜的很,還是讓她多多小心。”
韓漠沉默不語。
“見到商鍾離了?”韓玄昌看著韓漠,問道:“還有慶國那位皇帝?”
韓漠點頭道:“是,都見到了。”
“商鍾離……身體如何?”韓玄昌輕聲道:“還有那位皇帝,身體如何?”
韓漠想了想,才道:“商鍾離看起來還很有精神,但是據打探的訊息,他的身體似乎並不好……孩兒看他五十多歲,卻是滿頭白髮,想必操勞的事情甚多,身體雖然看起來還健碩,但是他的心想必很累。至如那位慶帝,孩兒以為應該是依靠丹藥撐下來,應該活不了多久……!”
韓玄昌沉默起來,若有所思,片刻之後,才端起茶盞嘆道:“慶國遲早是要亂起來的,商鍾離若死,後繼無人,如今慶國後黨權重,商鍾離和慶帝若是都不在,必定會亂成一團……!”
“父親的意思是?”
韓玄昌苦笑道:“魏慶如今大戰,按照為父估測,這一戰也不是一年半載能打完的,隨著戰局的變幻,我大燕也不會一直墨守成規,守著條文不作為。”
“父親是說咱們也要打?”
“那倒未必。”韓玄昌嘆道:“這就要看戰局如何了。若是慶國能抵擋得住,我們自然是按兵不動。但是……若慶國人擋不住,長驅直入,我想不但聖上和滿朝臣子坐不住,西北蕭懷玉便是第一個坐不住的了。咱們大燕,總不會看著魏軍攻佔慶國坐大……那不符合我們的利益!”
韓漠道:“但是與慶國結盟,並沒有定下要出兵的協議?”
“個人的行動,那是由良知和道德去約束。”韓玄昌平靜道:“國家的行動,則是以利益為準則。一旦於國不利,也就不會顧忌那些條條框框了。如今魏慶初戰,戰局還很模糊,誰勝誰負,那是誰也不清楚,但是一旦局勢明朗化,其中一方佔了上風,特別是魏軍若佔上風,西北軍那邊必定會有無數的請戰書往朝廷裡來……!”說到這裡,韓玄昌面顯憂色:“蕭懷玉那邊一直沒有摺子上來,只不過是在坐等時機而已。蕭懷玉此人,沉得住氣,不到最後時刻,從不透露自己的想法。但是等到他與西北眾將上書請戰,便是聖上,也不得不考慮是否要戰了。”
韓漠站在旁邊,他自然清楚一旦開戰,意味著什麼。
其他的物資消耗百姓受苦且不說,最為緊要的事,大戰一開,蕭家趁勢更為壯大,在赫赫戰功之中,要對付韓家,想必不是太過困難的事情。
實際上魏慶之戰的開始,便讓韓家嗅到了危機感。
韓家在這次大戰之前的第一陣,擊敗蕭家,促成燕慶聯盟,延緩了燕國參與戰事,但是這種爭霸天下的戰爭,誰敢保證燕國會一直按兵不動。
不但慶國人和魏國人心裡忐忑不安,不小的燕國會不會出兵,便是燕國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