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朝堂上倒也就吳郡的官員分派進行了洗牌,吳郡的本土官員倒下了十之七八,空缺在之後不到一個月便全都確定下來,乃是經過內閣商議,各大世家和皇族都有官員派過來,恰恰是這個郡守之位卻沒有換掉,依然是他坐著。
如今的吳郡官場,實際上混亂不堪,一切都沒有回到正軌之上,各大勢力的地方官員互相傾軋,他這個郡守做的也是很為痛苦。
他卻也知道,在吳郡為官之時,得罪了不少人,自己若是從這郡守位置被罷免,今日下去,明日只怕就要被人整死。
所以公主來臨,他不敢有失,專門與城守軍指揮使磋商,從軍中調出一千名兵士前往加強和親隊伍在吳郡境內的安全。城守軍指揮使自然也擔心和親隊伍在吳郡境內有失,他統管軍務,若是匪類驚擾了公主,他這個城守軍指揮使也是難辭其咎的。
所以和親隊伍剛入吳郡境內,吳郡郡守便已經領著吳郡的大小官員在邊界上迎接。
會稽郡與吳郡交界之處,離吳郡建鄴城有二百里之遙,這位郡守大人硬是迎出二百里地,表現的極是謙恭。
接下來兩日,便是在這位吳郡郡守的盡心安排下,一路上倒也是順利無比。
第三日正午時分,隊伍終於趕到了建鄴城。
一路上昌德候曹殷倒是顯得很為愜意,如同遊山玩水一般,白衣如雪,一直都是騎馬而行。
在建鄴城歇了一日,次日隊伍又繼續開拔,而吳郡郡守依然領兵親自護送,那是要將隊伍護送到燕慶邊關為止。
和親隊伍有著不少嫁妝車輛,又怕太快顛簸了霜公主,所以行進並不快速。
又行了兩日,隊伍行到一處山上,韓漠便遠遠瞧見在天邊之處,黑壓壓的一片,更是隱隱瞧見那邊錦旗招展,似乎有不少駿馬正在那邊來回穿梭。
在這之間,卻有著無數的田地,金黃色的麥子向兩邊延伸,似乎沒有盡頭。
陽光之下,金黃色的麥子閃著黃金般的光芒,異常的美麗。
“韓將軍,那裡便是燕慶交界之處溳水關,出了關不過二十里地,便是溳河,我大燕與慶國便是以溳河為界,過了溳河,便是慶國的地面了。”吳郡郡守在旁熱情地為韓漠介紹:“鎮守溳水關這一線的,便是蕭大將軍麾下的西北將士了。西北軍鎮守的國界,真要論起來,就屬這裡最為安定,很少與慶國那邊發生衝突!”
“這些麥子……怎地在邊關種植?”韓漠好奇問道。
吳郡郡守笑道:“這些麥子是西北軍的,那是蕭大將軍頒下的軍令,以兵養兵,給國內百姓少些負擔。每到春種秋收時節,蕭大將軍都會從中調派一批士兵出來,自耕自種,到了秋收之時,便可為邊關守軍補充大批的軍糧了。”往西邊指道:“韓將軍還只是看到這一塊,其實整個西北一線,像這樣大規模種植糧食的情況,隨處可見。”
隊伍正緩緩下山,韓漠騎馬立於山頭,忽然瞧見從天邊出現一隊人馬來,那一群人馬如同閃電一般,正飛快地往車隊這邊飛馳過來。
韓漠立馬一抖馬韁,衝下山去。
第六零六章 溳水關
韓漠駿馬飛馳,很快便奔到了昌德候的身邊,隊伍並沒有停,緩慢地向溳水關靠近過去,曹殷看到韓漠過來,俊美的臉龐幽幽一笑,道:“前方便是我大燕的溳水關,很多年前,本侯倒是來過這裡。只是當年可沒有這一望無垠的麥田……以兵養兵,戰時是攻無不克的勇猛戰士,閒時卻是田間地頭的勞力,大將軍這一手,可是為國減輕了大大的負擔。若非大將軍在邊關的諸多自給策略,我大燕每年在邊關的消耗,至少還要增加三成,十萬大軍,若是每年再增加三成的消耗,那可不是小數目!”
“大將軍對我大燕國來說,功不可沒!”騎在馬上,望著金燦燦的麥田,韓漠情不自禁道。
曹殷微笑道:“當年開國武皇帝橫掃燕地六郡,屯重兵於西線臨陽郡一帶,做出要從西線進攻慶國之勢,慶國人亦是聚兵於南陽郡相持。誰知武皇帝卻突發奇兵,暗渡陳倉,自西線無聲無息抽調出大批軍隊來到溳水關,自這東線的溳水關出關,直插慶國腹地,打了慶國人一個措手不及。”頓了頓,遙望遠望那如同巨獸一樣匍匐在大地上的關隘,緩緩道:“武皇帝所統精兵,幾乎已經攻下了慶國的武平郡……只可惜那時慶國國力終究強盛,而且設下了圈套,武皇帝中了慶國人的埋伏,只能撤軍,那是一場慘敗!”說到這裡,轉頭看著韓漠,溫和笑道:“那次若不是你們韓家祖上的天涯公率軍斷後,阻住慶軍的攻勢,我大燕國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