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樣的感覺,卻讓韓漠更是心存小心。
冷傲清高,不可一世,那反而容易對付,這種不動聲色溫柔似水笑裡藏刀的女子,才更是難以對付,因為這樣的女子,很難從外表看到她心中所想,一個能掩飾自己情緒和心思的人,自然是十分危險的人物。
韓漠一時想得出神,竟是沒有收回目光,慶後看見韓漠盯著自己的面孔,嫣然一笑,貝齒咬著紅唇,眼眸子裡春水盪漾,白了韓漠一眼,輕聲道:“韓漠,你這樣看本宮,真是無禮……!”
韓漠一怔,醒過神來,暗罵自己走神,忙拱手道:“皇后息怒,外臣失禮,還請降罪!”
“誰怒了?”慶後咯咯笑起來:“幸好這裡沒有外人,只有你我……本宮不與你計較,只是這樣子若是被其他人看見,少不得……少不得會說……!”說到這裡,她竟是沒有說下去,只是咬著紅唇,美麗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潮來。
韓漠只感覺氣氛有些異樣,這三樓空間雖然大,但是空曠的很,寂然無聲,窗外的月光淡淡灑射進來,牆上鑲嵌的幾顆夜明珠光芒溫柔,桌上的金燈蓋著紅色的燈罩,朦朧如幻,月光、夜明珠之光、粉紅色的燈光,三種光芒匯在一起,閣內幽靜祥和,在這種環境下,一男一女單獨相處,確實有著幾分曖昧的意蘊,更刺激的是,這個女子,乃是慶國一代權後,慶國皇帝的女人。
憑心而論,韓漠不是柳下惠,也從未想過做什麼柳下揮,人不風流枉少年,如果是一般的美女,韓漠說不定在這種環境下,還會莫測高深含蓄地調笑一番,但是這個女人的身份太過特殊,韓漠只能心跳,卻不敢失禮。
其實韓漠內心深處,對於慶後在慶國權勢滔天,並不反感,反而挺佩服這樣一個女子,能夠從一個商家女兒成為一國之母,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在這個女子的身上,必然有這一個絕不太順利的奮鬥故事。
畢竟這個女人從商家女兒一步步爬上來,中間的路途絕不可能是一帆風順,也必定受過無數的艱辛,侯門深似海,更何況天下最險峻的皇宮。
她面對的敵手,有著前代慶後的父親老丞相,有著一代名將商鍾離,有著商鍾離麾下的強勢軍方勢力,可以說面對的敵人,一個比一個強悍吧,一個比一個危險。
除此之外,後宮三千佳麗,那又是一個殘酷的戰場,甚至比朝堂之戰更為險惡。
慶後能夠爬上來,遭遇過的陰謀詭計,絕不在少數,如果沒有聰明絕倫的智慧和果斷狠辣的手段,僅憑皇帝的寵愛,是絕不可能成為皇后,更不可能建成權傾朝野的後黨集團。
毫無疑問,眼前這個豔麗妖嬈的女人,在她美麗勾魂的外表下,有著一顆堅強且狠辣的心腸。
靠自己的智慧和手段爬上權勢的巔峰,韓漠對於這樣的角色,內心深處還是有著欽佩之心的。
慶後所領導的後黨,與商鍾離所領導的軍方互相傾軋,對於燕國來說,這是樂於見到的,燕國人的內心深處,對於商鍾離還是十分敬畏的,如果慶國國內有一個強大的勢力掣肘商鍾離,燕國人是非常歡迎的。
政治上,永遠不存在什麼永久的朋友和敵人。
雖然在兩國聯姻的問題上,燕國韓家與慶國後黨的利益發生衝突,出現了敵對的關係,但是韓漠心中也清楚,今日的敵人,明日或許就因為形勢的轉變成為朋友。
從燕國的根本利益出發,韓家本身也是不希望後黨在慶國敗落。
……
“會說什麼?”韓漠看著慶後欲言又止的樣子,更見她臉龐上泛起紅潮,不由輕聲問道。
慶後白了韓漠一眼,咬著嘴唇,楚楚動人,終是沒有說什麼,那種成熟中略帶羞澀的模樣兒,這是要了人命。
韓將軍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快,咳嗽一聲,掩飾自己的心情,道:“皇后,可還有其他畫作需要題詞?”
慶後這才拿起另一幅畫,開啟來,鋪在桌子上,韓漠看了一眼,禁不住“咦”了一聲,這幅畫上卻不是其他的圖畫,乃是一幅肖像畫。
畫中乃是一名飄逸女子,身著白色綾羅,立於宮殿之外,螓首抬起,望著天上的一輪明月,畫中女子美豔絕倫,惟妙惟肖,似乎要從紙上躍然而出一般。
韓漠一眼就認出來,畫中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眼前這位傾國傾城的絕美豔后。
這一瞬間,韓漠頓時明白,唐淑虎在慶國無人敢惹,在國舅府設下的夜宴之上肆無忌憚,一來是他性情使然,二來恐怕就是身後有這位慶後做靠山了。
唐淑虎卓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