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觀崖當初掌管著吏部,門生眾多,朝中各部各司的要緊部門都有他的人,便是燕國地方上也有著不少蘇家勢力。
不同於其他幾族的覆滅,他們依靠的主要是自身族群的實力,而蘇家最重要的勢力之一,便是門下複雜的官員網路。
這一次蘇家隕落,牽連的官員比起其他幾族覆滅,那是要多出許多,而且如果繼續追根挖底,還能牽涉大批官員出來,也正因如此,韓玄昌才說真要查下去,至少要牽連到萬人。
蘇氏一族從上到下官位眾多,而這二十多個職位,幾乎都是要職,最醒目的便是排在第一位的吏部尚書候補人選,蕭太師豁然寫著吏部左侍郎韓信策的名字。
吏部尚書本事蘇觀崖擔任,如今蘇觀崖即死,尚書一位便空缺起來。
雖然韓信策是吏部左侍郎,看起來與吏部尚書只是一線之隔,但是朝廷上下卻都知道,吏部一直是在蘇觀崖的有力掌控之中,韓信策這個吏部左侍郎在吏部是深受排擠,幾次都差點被蘇觀崖踢出了吏部,此人在吏部實際上沒有多大的權力。
如今蕭太師舉薦韓信策為吏部尚書,一旦成為現實,韓信策可稱得上魚躍龍門,非但韓信策本人飛黃騰達,整個韓族也必將變得更為強大。
韓玄昌實在想不到,蕭太師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他吃驚之下,看向蕭太師,卻只見蕭太師面色平靜,端著茶,正在愜意地品茶。
韓玄昌合上第一道摺子,又拿起第二道摺子,開啟看了一遍,吃驚之色更濃,如果說蕭太師舉薦韓信策為吏部尚書本就讓韓玄昌震驚不已,那麼這第二道摺子,更是讓韓玄昌感覺到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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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一二章 血後柔情
蕭太師這第二道摺子上的內容,卻是自言年老體衰,昏聵有疾,要告老還鄉,退出朝堂。
韓玄昌幾乎以為自己是看錯了內容,又看了一遍,千真萬確,不由驚駭萬分地看著蕭太師,卻見蕭太師神色極其平靜,放下茶杯,慈和笑道:“玄昌不必吃驚,老夫摺子上所言,乃是肺腑之言,絕無虛假。”他靠坐在椅子上,嘆道:“老夫十七歲便開始入朝為官,如今六十有三,在朝已經四十六年……四十六年彈指一揮間,老夫也從當初少年成為今日花甲……!”
韓玄昌也不急去看第三道摺子,而是合上手中摺子,臉上震驚之色未消:“太師老當益壯,精神健爍,怎有隱退之心?而且經此變故,國事未寧,尚有諸多大事需要太師決斷,無論是朝廷還是內閣之中,都不能沒有太師。”
蕭太師撫著花白鬍須搖頭笑道:“別人不知,老夫自己難道還不知道?這兩年來,老夫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恐怕也活不了多少時日了。只是強撐著這副老皮囊,願能為國多做些事情,但是……!”說到此處,老太師一陣咳嗽,隨即取出手帕,擦拭嘴角,這才苦笑道:“但是這身子骨確實不行,有心報國,卻以無力為繼。”頓了頓,輕嘆道:“人這一生,最為緊要的,便是知進退,該退的時候就明白退的道理,玄昌,你說是不是?”
韓玄昌嘆道:“太師保重身子才是。”
蕭太師呵呵一笑,指著摺子道:“且不提隱退之事,還有最後一道摺子,卻不知玄昌意下如何?”
韓玄昌這才帶著尚未平靜的心,開啟第三道摺子,只看了幾眼,臉上就豁然變色,失聲道:“太師,這……!”
蕭太師平靜道:“玄昌不必吃驚。”沉默片刻,終於道:“玄昌可還記得令郎大婚之時,老夫有過一番酒話?”
韓玄昌嘆道:“玄昌只當太師是玩笑話。”
“半真半假。”蕭太師緩緩道:“當日老夫要向玄昌求親,將你家那位掌上明珠許配我那孫兒明堂,不過事後細想,是老夫高攀了……!”
韓玄昌急忙拱手道:“太師說笑了。明堂賢侄一表人才……!”
蕭太師不等韓玄昌說完,已經擺手打斷:“他有幾斤幾兩,老夫豈能不知,無非是一個紈絝子弟,文不成武不就,比起令郎,那是天差地別。只怪老夫這些年盡心國事,他那無能的老子也教不了什麼有用的東西,哎……!”
韓玄昌忙道:“太師謙虛了,我那劣子,也是頑劣不堪。”
蕭太師含笑道:“令嬡知書達理,聰慧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