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英侯冷笑道:“你倒也明白。那我問你,不可縱橫天下的西花廳,那還是西花廳嗎?這與空殼子有何區別?正是因為忠於西花廳,不忘公顏老的教誨,所以才不想看到西花廳一直這樣下去。如今的西花廳,不是真正的西花廳,這樣的西花廳,還不如不要!”
公輸全神色嚴厲,冷聲道:“裴主事,這是你該說的話?”
裴英侯撫須道:“有何不該,難道我說錯了不成?”他平靜地看著公輸全,緩緩道:“你問我為何在今夜將大夥兒召集過來,我不妨告訴你,是為了西花廳!”
公輸全只是冷冷地看著裴英侯,並沒有說話。
但是他心中已經確定,裴英侯已經是準備在西花廳興風作浪。
裴英侯鎮定自若,很鎮定地面對自己的質問,毫無疑問,他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這讓公輸全的雙拳不禁握起來。
他隱隱感覺到,西花廳要發生大變,可是如今韓漠已走,李固已走,紅袖也不在,就連二處的十多名精銳好受也都離去,若裴英侯真想搞什麼鬼,僅憑自己,萬萬不是對手。
裴英侯看出公輸全的戒備,不以為意,只是淡淡笑道:“公輸,你是廳裡的老兄弟,今日我只問你一句,若是有機會興復西花廳,讓西花廳取代東花廳,恢復公顏老在世時的榮耀,你可願意助我?”
公輸全平靜道:“你想做什麼?”
裴英侯揹負雙手,一字一句道:“你若助我,便是自己兄弟,大事一成,你來當西花廳廳長。若是你要阻攔……!”他的眼中寒芒乍現:“我不允許任何人阻擋西花廳重新崛起!”
他話聲剛落,悄無聲息中,從屋內四周,已經遊進數名暗黑吏員,幽靈般,環繞四周,將公輸全圍在了當中。
公輸全早已察覺,冷然一笑,凝視裴英侯,緩緩道:“你瘋了!”
第七五一章 恩斷義絕
裴英侯依然是揹負雙手,淡然笑道:“我瘋了?公輸,你錯了,我沒有瘋,是你們這些人沒了當初的信念。韓漠讓你們過上安穩日子,你們便不思進取。我與你們不同,我也不會放過讓西花廳重新崛起的機會!”
公輸全厲聲道:“裴英侯,你有何野心,我公輸全不願意去理會。但是你若想以西花廳兄弟們的性命去為你個人野心犧牲,我公輸全絕不答應。”
裴英侯眼中寒芒閃爍,道:“公輸,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是不願意助我?”
公輸全冷笑道:“裴英侯,你一再違背公顏老立下的二十一條,已經不配成為西花廳的人。上令下行你違背了,這同室不得操戈,你自然也不放在心上。”他冷冷地掃了兩邊的暗黑吏員一眼,淡淡道:“這些人,恐怕是你一直培養出來的心腹吧?”
裴英侯沉吟片刻,終於道:“公輸,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可願意助我?”
公輸全右手一動,一把匕首豁然出現在手中,裴英侯皺起眉頭,四周的暗黑吏員俱都是上前一步,便要對公輸全動手,裴英侯擺擺手,數名暗黑吏員這才站定,都是冷視公輸全。
公輸全撩起衣襟,凝視著裴英侯,緩緩道:“裴主事,我公輸全曾在一處待過多年,你是我的上峰。在那個時候,你沒少對我教誨,而且對我也十分照顧,你對我的恩情,我公輸全從未忘記。”說到此處,他的神色很是黯然,搖頭嘆道:“但是我公輸全亦是受過公顏老的大恩,他老人家立下的條例,我公輸全更不會忘,今日你與公顏老的條規背道而馳,更是為了個人之心,要陷我西花廳於險境……!”他手一動,刀光閃過,撩起的那片衣襟便被割下來。
公輸全並不知道裴英侯要用西花廳的弟兄們做什麼事情,但是他卻十分肯定,裴英侯苦心積慮,花費大心思調走大批花廳精銳,那麼如今被他掌控的西花廳,必然會因為他個人的心思而進行一場極為險峻的變故。
他握著割下來的衣襟,對著裴英侯道:“裴英侯,現在起,你我之間再無瓜葛,恩斷義絕!”
裴英侯臉色很是難看。
一直以來,公輸全待人都是和和氣氣,而且真麼多年來,公輸全對自己可說是尊敬有加,幾乎沒有與自己發生過任何爭執。
也正因如此,裴英侯一直以為公輸全是可以拉攏過來的。
但是今日公輸全的表現,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這個平日裡的和善人,今日表現出的態度竟然是如此決絕,甚至做出了割袍斷義的舉動。
和善人表現出來的決絕,反會讓人更為吃驚。
……
就在此時,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