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影響更大規模更大的兵變。
老百姓的大門緊閉,皇宮的宮門也是緊閉,這兩日來,整個燕京城都是死一般的寂靜,各條街道只是偶爾有被御林軍控制的京都衙差走過,往日裡最繁華的街道,如今已是冷清無比,就連道上的積雪,也無人去管,任由它們越積越厚。
蘇雨亭站在城頭角樓,遙望著遠方,他的身形挺直,立如標槍,在他身邊,則是站著火山營如今的頭號指揮者唐鳴梧。
唐鳴梧神色冷峻,站在蘇雨亭身邊,一手搭在牆垛上,另一隻手則是按在刀柄上。
“殿下至今尚無訊息傳來!”唐鳴梧終於道:“倒是胡家的老狐狸走脫……蘇將軍,西北那邊,會不會出現什麼變故?”
蘇雨亭並沒有立刻回答,那一雙很明亮的眼睛此時顯得很為平靜,片刻之後,蘇雨亭才淡淡道:“唐將軍,你我都清楚,這本是一次豪賭,不到最後一刻,就分不出勝負!”
“是!”唐鳴梧微微點頭。
很快,一名背插小旗的兵士飛奔過來,“報,沒有訊息!”
蘇雨亭輕輕揮揮手,臉上依然是一片平靜,那小旗校迅速退了下去。
燕京和西北那邊,自然有一條最快的秘密通道,千里飛鴿,太子那邊一旦大功告成,便會第一時間放出信鴿來,通知身在燕京的蘇雨亭。
接信處,蘇雨亭安排親信等候,無論有無訊息,每隔一個時辰便要過來稟報一次。
可是直到現在為止,西北那邊依然是沒有一絲訊息。
蘇雨亭面色波瀾不驚,但是唐鳴梧的性子顯然要比蘇雨亭急躁不少,頓時便有些沉不住氣,道:“蘇將軍,按理說,殿下那邊的訊息應該早已到了,為何遲遲沒有訊息?”
“耐下性子。”蘇雨亭淡定道:“殿下既然信任你,你便應當信任殿下!”
……
正午時分,蘇雨亭終於得到了訊息。
吏部尚書府,蘇觀崖那間看起來很雅緻的書房之中,那張古色古香的桌子上,放著一封剛剛接到的書信,這是安插在城外的探子以最快的速度傳過來的密報。
密報的內容,蘇雨亭已經看過,素來冷靜無比的他,此時的臉色卻有些蒼白。
蘇觀崖很平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淡淡笑道:“西北軍確實已經不在蕭懷玉的手中,但是卻也沒有落到太子的手中。”他的眼眸子透著些許無奈:“西北軍已經落到了韓漠的手裡,現如今,他率領著一萬騎兵正往京城撲來,經過臨陽城的時候,胡家世家軍正在集結,其中有近千名世家騎兵已經加入了韓漠的騎兵隊伍,而且臨陽城的城守軍,如今也已經調出一半的人馬,正打著‘勤王’的旗號,往京城方向挺進過來。按照韓漠所率騎兵隊伍的速度,最多不出三日,他們便可兵臨城下!”
蘇觀崖從頭至尾都很淡定。
毫無疑問,這樣的訊息,對於蘇家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噩耗。
蘇雨亭閉上眼睛。
他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太子的身上,只要太子控制了西北軍,那麼整個計劃就完美無缺。
可是今日卻得到這樣一個訊息,讓他失望之餘,更多的是吃驚。
他實在難以想象,率軍來京的怎麼可能是韓漠,韓漠是以何種方法奪得了西北軍的軍權,太子如今情況又是怎樣?
天涯峰的事情,自然沒有幾個人知道,也正因如此,蘇雨亭想不通事情怎會發展到如此地步。
多年的計劃,就此付諸東流?
蘇雨亭心中嘆息。
蘇觀崖看著蘇雨亭,淡淡笑道:“亭兒,你是否覺得……我們已經敗了?”
蘇雨亭神色黯然,這些年,為了某種理想,他與太子走在一起,互相信任,想要創造一個新的時代,但是這一切終歸是一場空。
計劃之中,最重要的一環已經失敗。
“亭兒,這確實是一盤棋,但是你若以為太子是這局棋的‘帥’,那你就錯了。”雖然形勢急轉直下,但是蘇觀崖卻依然保持著儒雅的風度,“這一局棋的‘帥’,終究還是我們的皇帝!”
蘇雨亭皺眉看著自己的父親。
蘇觀崖站起身來,緩緩走到窗邊,揹負雙手,看著窗外的雪景,平靜道:“亭兒,一切才剛剛開始。我們蘇家乃是百年世家,對大燕功勳卓著,世代享受著榮華。你幾年前,與太子走在一起,想要扶助他成就大業,為父沒有阻攔,道理很簡單……那畢竟是一個機會,如果你們所謀之事真的成功,我蘇家依然會是大燕最大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