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血封喉的毒藥,亡命的刺客!
月光下,韓漠掃了屍首一眼,刺客看起來很普通,平凡的臉,身上的衣服也是常見的粗布衣裳,從外形上,任何人都會以為他只是一名普通的百姓。
在這個魚龍混雜的西城區,這樣的打扮比比皆是。
……
身後響起一陣嘈雜聲,韓漠沒有回頭,很快,十多名手持兵器的赤身大汗已經將他團團圍在了中間,每個人都是用一種極其憤怒的目光盯著韓漠,好像韓漠就是刺客一般。
“大人,你……沒事吧?”身後響起裴英侯的聲音,韓漠這才轉過身,看了裴英侯一眼,只見裴英侯目光正落在刺客的身上,臉上神情顯得有些震驚。
“刺客想殺蛇頭!”韓漠淡淡地道。
旁邊立刻有大漢冷笑道:“刺客是不是你們安排的?你們是不是……想刺殺蛇頭?”
裴英侯冷著臉沉聲道:“如果是我們安排,那我們為何要殺死他?”
現場的情景顯示,刺客是死在韓漠的手裡。
“殺人滅口而已!”立刻有人叫道:“行刺未成,你們擔心刺客落到我們手裡,這才殺人滅口!”
“你們西花廳的人果然卑鄙無恥,我們蛇頭讓你們過來談判,你們……你們竟然敢派人行刺?”
“有一個是一個,今天你們一個也別想走!”
裴英侯怒道:“住口,你們好大的膽子……一幫刁民,竟敢如此狂言。誰說刺客是我們安排的?若是再胡言亂語,汙衊我西花廳,可別怪我不客氣!”
“不是你們的人,那又是誰?”
“誰知道你們蛇人得罪了誰。”裴英侯冷笑道:“刺客身上,有什麼能證明他是西花廳的人?”
立刻有人叫道:“搜身……搜搜看刺客身上有什麼東西!”
韓漠此時站在屍首旁邊,眾大漢面面相覷,雖然嚷著搜身,一時間卻也不敢靠近過去。
韓漠神情漠然,雙手握拳,緩步走到院子旁邊的一具木箱邊,也顧不得箱子上骯髒,便在箱子上坐了下去,抬頭看了看天上那一輪明月,目光閃動,若有所思。
就在此刻,紅袖從屋內的缺口處出來,走到韓漠身邊,淡淡道:“另一名刺客也死了……口裡預先準備了毒藥,咬破封蠟,見血封喉!”
韓漠微微頷首。
這一點他已經明白,刺客肯定是在最裡面早就準備好了毒藥,一旦被抓,咬破包裹毒藥的封蠟,毒液流入口中,藥效便立時發作。
方才屋內傳出動靜,紅袖警覺性極強,第一時間便衝到了屋內,韓漠追這邊的刺客,她則是去追拿另一名刺客。
不過抓住刺客的一瞬間,那名刺客也與這邊一樣,咬毒自盡。
韓漠離開屍首旁邊,眾大漢互相看了看,終是有人上前來,在屍首身上搜尋起來,片刻之後,卻見那大漢從屍首身上搜出一件極為古怪的東西來。
那是一件掌心大小的橢圓形鐵牌,色作烏黑,在月光照耀下,冰冷無比。
看到那鐵牌,韓漠的眉頭皺起來,就是素來冷漠無比的紅袖,此刻眼中也顯出震驚之色。
“這是什麼東西?”那大漢看了看:“上面有字,你們誰識字,這上面寫的什麼?”
當下便有一名持刀大漢上前去,接過鐵牌,看了一看,念道:“公顏德光!”轉到另一面,看了一眼,神情更是陰沉:“西花廳令吏!”
這當然是西花廳吏員證明身份的信物,廳內稱為鐵牌,如同魏國黑旗成員的“黑竹”,是證明身份的不二之物。
韓漠都沒有想到,從這名刺客的身上,竟然能搜出“鐵牌”來,這就等於證明,這名刺客是隸屬於西花廳的暗黑吏員。
事情以一種不可預料的情況展現在眼前。
那一幫子蛇人聽到鐵牌上的字,頓時都是握緊兵器,將韓漠三人團團圍在中間,更是有人厲聲道:“事到如今,你們還有何話可說?”
就在此時,一道人影緩緩地從陰暗處走出來,他身上披著黑色的披風,蓬頭亂髮,月光照耀下,如同厲鬼。
蛇人們看到他,都屈著身子,顯得很是敬畏。
這當然是他們的蛇頭,剛剛遭遇一場意外刺殺的蛇頭!
蛇頭走得很慢,緩步走到了屍首旁邊,韓漠望過去,此時才看到,蛇頭的臉上,竟然帶著鐵質面具,只露出一雙眼睛和嘴巴。
月光照在面具上,冰冷而詭異。
蛇頭伸出手,蛇人立刻將鐵牌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