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可能只有一個,也絕不可能只有一類人,就在他聚精會神地監視著騎士與乞丐的時候,一陣極為怪異的感覺湧遍了他的全身。
他感覺到了危險,那是他們這一類戰者最能夠敏銳地感覺到的東西,而且他在一瞬間就能斷定,那股子危險的氣息,正是從自己的身後傳過來。
他握緊了手中的竹筒子,身體側閃,閃躲之際,握著竹筒子的左手已經倒轉回頭,毫不猶豫地按下了機關。
他知道自己的身後必定存在敵人,所以當機立斷,瞬間便發動機關,要以手中的武器將身後之人瞬間擊斃。
“咻咻咻!”
竹筒裡的箭矢閃電般打了出去,卻聽到“噠噠噠”的聲音隨即響起,射出的箭矢,盡數打在牆壁上,除了兩支射入牆壁的縫隙中,其他幾支撞擊堅硬的牆壁後,折成兩段。
射空了!
他來不及多想,眼前豁然出現了一雙陰冷的眸子,就像毒蛇的眼睛,冷酷而犀利,他根本來不及反應,對方手中的匕首已經插入了他的咽喉。
一切都只是發生在瞬間,電光火石!
……
戴著斗笠的騎士牽著馬,緩步走向乞丐,他十分清楚,就在普照寺周圍,一場悄無聲息卻又極其殘酷的廝殺已經開始。
外來的追蹤者或許沒有想到,他們追蹤的那個人,背景實在太複雜,他們或許根本沒有想到,螳螂捕蟬的時候,往往黃雀就在後面。
京中的幽靈們,對於燕京城每一個處所的地理情況都是瞭若指掌,作為燕京城中的第二大寺廟,普照寺四周的地理環境,京中的幽靈們更是熟記於心。
他們能夠清晰地知道這條街上有多少間房屋,房屋之間的距離有多遠,每一處房舍是用來做什麼的,這條街上有哪些適合用於隱藏的地方。
這種暗黑狙殺,地理環境的瞭解,就等於是最大的殺招。
外來的追蹤者自以為隱藏得很隱蔽,但是他們卻不知道,在京中幽靈們的眼中,他們的蹤跡是清晰無意地曝露出來。
天時,地利,人和!
京中幽靈們佔有三大優勢,這一場狙殺從一開始,外來的追蹤者便註定是一場悲劇。
戴著斗笠的騎士根本無意去關注四周的廝殺,如果那一群幽靈連幾名外來者都收拾不了,那也實在配不上“西花廳吏員”的名號。
騎士與那乞丐只隔了二十來步距離,忽然再次停下了腳步,因為他已經看到,從旁邊的陰暗處,緩緩走出一道人影來,那人右手握著一把雪亮的匕首,月光照耀下,那匕首泛著寒光,他的左手卻拎著一顆人頭,緩步走來,那顆人頭往下滴血,血跡一直從陰暗處蔓延過來。
那人身材並不高,看起來也很瘦弱,額頭上繫著一條黑色的帶子,頭髮垂到後面,用一根細帶子繫著發端,扮相與中原人大不相同。
他緩步走到乞丐與騎士中間,那一雙眸子陰冷地打量了韓漠一番,終是將手中的人頭丟在地上,冷冷道:“這是你的部下?”
騎士伸出手,緩緩摘下斗笠,露出一張清俊的臉龐來,那不是韓漠又能是誰?
他的神色極其平靜,看了地上的人頭,知道那是西花廳的暗黑吏員,想不到眼前這個人竟然能夠擊殺一名西花廳吏員。
今夜前來執行狙殺任務的,都是薛紅袖部下的精銳暗黑狙殺團,那都是西花廳中刺殺的好手。
韓漠嘆了口氣,道:“告訴我……你的名字,至少讓我知道我殺死的是誰!”
就在此時,從四面的陰暗處,冒出十多名幽靈般的黑衣人來,清一色黑衣蒙面,很快便將韓漠對面那人圍在了中間。
暗黑吏員們丟擲手中的人頭,五顆人頭盡數扔在了那人的身側,那都是狙殺行動中殺死的外來追蹤者,只是片刻之間,暗黑狙殺已告結束。
從韓漠身後上來一人,卻是薛紅袖,輕聲稟道:“狙殺五人,我們折損三人!”
韓莫眼眸子內劃過一道犀利的光芒,微微皺起眉頭來。
在佔盡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下,西花廳依然折損三人,由此可見,這一群外來的追蹤者,並非泛泛之輩。如果不是突然發動暗黑狙殺,只怕西花廳會傷亡更多的人。
韓漠對面那人知道今夜已是無路可逃,卻沒有絲毫的畏懼,只是淡淡道:“追蹤至此,只為一個目的,我們想知道,究竟是誰派人去我們風國盜取聖物……!”
韓漠淡然道:“你現在可知道是誰?”
“某剛剛知曉!”那人緩緩道:“若是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