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下,最多隻有三個人知道而已。
除了他和徐遊,另一個,自然是他遠在燕京城的兄弟賀慶之。
賀家一直將須有當做成就霸業的武器,所以這項保密工作,那是做的極為妥善周到。
至於徐遊自己,更不可能將自己的身份透漏出去。
鬼谷眾,雖然天才輩出,但是一直以來,從來不洩露自己的身份,道理很簡單,一旦洩露自己的身份為其他人得知,必定會引來無數的麻煩。
對徐遊個人,對賀氏整個家族,那都是非常不利的事情。
但是韓漠這一句話看似輕描淡寫,卻透漏出一個極其恐怖的訊息,這個小閻王,竟然知道徐遊是鬼谷眾!
看著賀學之臉上肌肉抖動,韓漠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世伯,是不是覺得很意外?這樣天大的秘密,我是如何知道的?”
“你……!”賀學之**上的打擊倒也罷了,這個時候,他的心理打擊卻是極其嚴重的。
他心中懷疑起來,難道……徐遊真的背叛了自己?
“世伯別急,好多有趣的事情還在後面呢!”韓漠聲音異常溫柔,卻也異常的殘酷:“本來徐遊是想去殺我們的……這個世伯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世伯只怕是猜不到的……!”
“什麼?”賀學之本就極小的瞳孔,此時收縮成兩個小小的黑點:“他……做了什麼?”
韓漠嘆道:“他碰到了一個人,我們也碰到了一個人……!”
“是他的師兄?”賀學之冷冷道:“那裡面,就只有他的師兄!”
“你知道?”韓漠故作驚訝地道:“你可知道他師兄是誰?”這是韓漠最大的關心,也是最大的試探,他要試試看,賀學之究竟知不知道莊淵的身份。
從莊淵的口中知道,賀學之並沒有與莊淵見過面,當初徐遊就像將莊淵當做一件物品一樣,藏的很深,並不希望為外人知道他有這樣一位師兄。
以莊淵的推測,徐遊為了表示忠誠,又因為要將莊淵囚禁在八卦困之內,所以可能向賀學之透漏過有一位師兄,但是徐遊絕不可能將鬼谷派發生的那件慘劇告訴賀學之知道。
那畢竟是欺師滅祖屠戮同門的事情,在道德上可說是喪盡天良,那是徐遊一生也不可能抹去的灰色印記,所以他不可能將這樣的事情告訴賀學之。
非但如此,徐遊肯定還會編造出一些故事來應對賀學之,顯得他的清高以及道德高尚。
莊淵的身份,絕不可洩露,不但包括他的曾經和他的故事,甚至於“莊淵”這個名字,都不能讓外界任何人知道。
這是韓漠意識到的問題。
自出鬼谷,除徐遊之外,唯一有可能知道莊淵資訊的,就是這位賀大老爺,所以韓漠必須要確定,這位賀大老爺知道多少,他有沒有向外界其他任何人洩露莊淵這個人的存在?
如果有……全數殺盡!
這就是韓漠的打算,無論誰知道莊淵的存在,他都會不擇手段予以剷除,道理很簡單,除了鬼谷新入門的三位弟子,他不希望任何人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鬼谷莊淵”的存在,更不允許任何人知道鬼谷的背景。
賀學之眼中怨毒之色依舊,吐了一口痰,卻是吐出鮮血來,並沒有說話。
“不過……世伯猜對了,我們確實是碰到了徐遊的師兄,那位叫做‘軒音子’的人物……!”說到這裡,韓漠不動聲色地看賀學之的反應。
賀學之聽到“軒音子”的時候,神色並無異常,韓漠終於鬆了口氣。
毫無疑問,賀學之知道的確實不多,至少他連莊淵的名字也不知道,自己故意編造出一個名字來,如果賀學之知道莊淵的名字,表情一定會有異常反應,既然沒有反應,那就只能證明賀學之連莊淵的名字也沒有聽過,既然連名字都不知道,那麼賀學之知道的恐怕很少很少,或許只知道徐遊有那麼一位師兄而已。
“軒音子?”果然,賀學之對這個名字也顯得很陌生,“原來他的師兄叫做軒音子……!”猛地,他忽然意識到什麼,感覺自己是不是進入了韓漠的圈套。
他倒不是察覺韓漠是要隱藏莊淵的資訊,而是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兩句話,無疑是承認自己知道徐遊是鬼谷眾,賀家收納鬼谷眾,也就成了現實。
幸好這時候只有他和韓漠在防護圈內低聲對話,並無其他人聽見,也就不存在其他的證人證明賀家收納過鬼谷眾。
“徐遊在哪裡?”賀學之咬著牙:“他現在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