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想要染指你未來夫婿的意思,而你不願放過他,可也不能把我當成子虛烏有的情敵哪……姐姐送你一句話,只有不自信的女人,才會向情敵示弱,才會找情敵對陣,才會苦口婆心的勸說,才會威逼利誘的使手段。可是,即使剔除了目前的不安因素,難道男人就會像腰帶緊緊纏著你?”
帕子捂住冷笑,她面上仍是淡淡神色,眼角甚至還彎了一彎,向偶爾偷瞄過來的多爾濟展示無瑕和乖巧,“是啊,我那些天底下最最尊貴不過的哥哥們,尚都被你玩弄於鼓掌之間,又何況多爾濟他一個小小臺吉呢,你自然不會放在眼裡。”
“你也不差。你曉得你與十三的關係,是我顧及也不忍破壞的。所以不論你怎樣譏諷,甚至辱罵,我都不會與人說出去,也不會破壞你在你親哥哥眼裡一向維持的溫順表象。所以,我還能怎樣呢?無非洗耳恭聽罷了。”
被小姑子這麼一擠兌,我也惱了。這叫什麼事兒……你家多爾濟賊眼亂轉,莫非我就得為他的出軌買單?
她莞爾一笑,細細的眉眼裡蘊著涼涼的光:“就知你會無所謂。這麼一個豔冠後宮的美人兒,多少人求著等著你一顧回眸,你哪曉得等一個人,愛一個人的苦楚?只單說我那十三哥,眼見著憔悴的不成|人形,你一個無心之笑他便高興的跟揣了天大寶貝似的,見誰都是合不攏嘴的一直笑。我好好的一個從小守到大的多爾濟,我盼著夢著等著的多爾濟,只見你一面便得了失心瘋似的,除了他的德德瑪就是他的德德瑪?多麼英俊倜儻的一個人兒,也曾風流的追逐那些草原上的‘珍珠’、‘朝霞’,也曾擒著我的下巴深情的對我說‘你是我的月光’……卻原來這麼燦爛的朝霞,瑩白的珍珠,迷人的月光,悉數竟比不上一個人盡可夫的‘女神’?你倒說說,我如何不妒,又如何不恨?”
她的目光落在遠處,那兒有一匹快馬從星星點點的營帳中奔出,眼看著轉瞬即到。她這才收起尖刻的唇角,含笑著向我輕道:“是啊,我就是捏準了你的濫好心,捏準了你不會向我哥哥告密……所以娘娘,再會了。”
她起身向來人道了萬福,然後笑容滿面的注視十阿哥與多爾濟的技藝切磋。
無頭蒼蠅
有人正滔滔不覺的總結:“如今這個情景,東宮之位必不能長久。無論皇權受到脅迫抑或太子惡劣行徑朝野皆知,抑或為了什麼遙不可見的大清萬世基業,廢太子之舉必在近日。則,誰是下一個那個什麼什麼人?七哥,文才武略無人可及,只是生性太過懶散,未必肯擔此重責。在明確有江山才能有美人的因果關係後,或許肯勉勉強強一試……”那人說到此處,竟手撫下頜,一副分外欣賞的讚歎模樣。
“再說八哥,出身雖不佔優勢,奈何其人品拔尖,又素有賢王美譽,朝野上下結交的無不遊刃有餘,雖然眼下隱憂重重,但觀其為人登基之後未免沒有霹靂手段,震懾朝野……溶兒,溶兒,你還醒著嗎?”
“呃??……腰痠腿乏的,還得仰個脖兒吃你的口水……好心的說書人哪,今兒怎麼有這等興頭給我講合久必分的天下大勢?”我懶懶的伸個腰,眼前的草浪如流水一般,被風推著玩耍。這才登對嘛,女子慵慵懶懶的靠在男子懷中,纏著他的髮梢頑皮撕咬。男子的臉頰輕輕靠在女子肩上,背影溫馨。
可惜啊,男子臉上明顯是喋喋不休後的激動……我美滋滋的眼冒紅心,他倒還在那廂清嗓,一頭熱氣蒸騰,猶未過癮。
可巧,人家、我的“興頭”偏也來了!
“趴下!”我橫著眼一瞪,斷聲喝道。
他鼓著眼睛打量我半天,一臉莫名奇妙。準是料不到我方才還在他懷裡委委屈屈抽抽泣泣的痛訴淫賊太子的無恥行徑,怎麼這會兒又成個女霸王就差皮鞭一揚踩在他背上說:“Come on!”
“溶兒……你有沒有覺得,喉嚨發緊?咽口水很痛?”他縮在一旁陪小心,眼睛裡卻帶著一絲壞笑。
我沒好氣的白他一眼,“不僅僅,被咬的地方還木木的,哎呀,你不說我還真沒覺得,怎個你的聲音跟打雷似的?”
“真……的……?”他原只是打趣,可禁不住我這麼一本正經,挪揄成了真真正正的緊張,“哎呀!可了不得!!!!”他跳腳大叫,又捏緊了我的肩仔仔細細的問:“還有呢?還有呢?”
“我……我都快散了……”我被他像個撥浪鼓似的前後左右一通狠搖,“頭暈……好暈……”
“十哥!十哥!”他扯了嗓子一通狼嚎,又趕緊扶我小心翼翼的坐下,離我們甚遠的三人也兔子似的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