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不能亂了輩分不是?終歸是要塵埃落定的,這會子雖是一片混亂,可娘娘您得有主心骨啊!我期盼著,以另外一種方式覲見。”
眨眨眼,話雖不點不透,可耐不住人多口雜。咱該說的,該表示的誠心,都一五一十的說明白了。能領會多少,可就是她自個的資質了。再說了,這事兒除了老華,別人也沒有發言權。
她一撩帕,“得了,我得回去安置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笑送她嬌俏的背影,不妨她忽一轉身,冷森森的說道:“你若是進來,可便是與整個後宮為敵!”
去她的,大晚上了還勾我的噩夢!
我快聾了
一夜不提。
只是第二天一大早便被老華挖起來去瞧狩獵。各旗將士、蒙古騎兵們在獵獵的戰旗下散發沖天殺氣,阿哥們也是身著盔甲,個個英武不凡。老華見我抿著嘴兒一個勁兒的笑,滿含醋意的橫過來一眼:“溶丫頭可覺得蒙古騎兵比咱大清朝的將士威風?”
這位爺,“戰爭”還沒開始呢,他倒先給自己人洩氣了。我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皇上,我只覺得咱們的將士格外威風,格外精神;格外雄壯,格外……”
他得意的大笑:“全天下最威風最強壯的男人在你身邊哪!”
我還沒來得及作嘔吐狀,他身旁幾位蒙古王爺早已摩拳擦掌、義憤填膺,個個正激憤的請戰。
他哂笑著一揮手,“急什麼!咱們這些老胳膊老腿的,還是把機會讓給孩子們吧!讓孩子們殺出他們自己的威風來!”
眾王爺們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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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斜了斜他,“喲,哪有咱們家華爺那麼威風?聽說昨個兒可是掀了桌子呢!”
眾王爺們豎了耳朵,身子往我這一側傾斜,目光裡閃著八卦的賊光。
他倒是陰陽怪氣的一笑,“好說好說,比不上你昨兒眾目睽睽之下勾肩搭背的威風!”
王爺們漸漸左移,□馬的耳朵也格外的筆直。
“我……”正預備舌戰三百回合,老李頭不知從何處斜殺出來,闆闆的稟告:“皇上,時辰已到,請皇上發令!”
老華意猶未盡的轉回視線,中氣十足的大吼:“將士們!”
我打量著在山呼海嘯般的歡呼中指揮若定的他,眉眼滄桑的紋路,一刀一斧、毫不掩飾,那種殺伐出來的霸氣,昭示著過往歲月裡他對這個帝國毋庸置疑的主宰。
甚至,我在四爺等人的目光裡,也清清楚楚的看到一種叫做臣服的東西。在這樣龐大威壓下的他們,那種反抗與謀劃,又該需要多麼大的勇氣!
我不知道我的目光中是什麼,是崇拜,是仰慕,還是驚懼。老華卻突然側了臉,在這群殺氣騰騰的鐵血雄兵面前,在無數景仰他、膜拜他的目光中,朝我微微一笑。
一個男子,願意把他擁有的一切,祭獻給一個女子!哪怕他手握著這個國家最精銳的兵將,哪怕他富有到令天下臣服。說不暈是假的,說不動心更是假的!就只為這麼一個神思交匯的時刻,這麼一縷濃濃的“願與君共享天下”的眼神……
他在馬上,著金黃軟甲,系豔火大氅,銳利的如同一柄霸氣的龍槍。他在馬上,唇邊綻著淺雋笑意,彎彎的眉眼像一個等待邀寵的孩子,伸出的手掌等待我的共鳴。
他拇指的指腹與中指第一關節處都有薄薄的繭,每每還喜歡在人家手心裡撓啊撓的,做些見不得人的調情。我深深吸了口氣,目視著他一副“你不把手給我我就一直這麼舉著”的無賴樣,耳邊又是嗡嗡的竊竊私議,遠處是眾阿哥們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平靜。
每每都是相似的場景,每每讓我隱約頭疼。剛想表揚他霸氣的像個男人,他馬上就給我轉一副又無賴又令人抓狂的頑童樣。
把手放在他手心,兩人就這麼手牽手的,並肩騎著兩匹馬。果不其然,我瞧見他往八爺那拋去一個挑釁的眉眼。
言下之意:怎麼樣,咱也牽上了!還是正大光明的,還不是偷偷摸摸的!小樣的,就是比你強!
八爺仍是不動如山,頭盔上的紅纓被風從左面撥到了右面,再從右面滑到後面。獵獵風中,他像一棵筆直的松,任那眼刀唰唰。老華從鼻孔裡哼出幾聲不屑,叫來老李頭吩咐了幾句。
我不敢置信的瞪著他,“什麼?五十隻狐五十隻狼五十隻獐子五十隻鹿五十隻羊?你想累死御膳房還是當他是八臂通天的神仙?就這麼會子功夫,你讓他給你獵這麼齊全的數目?”
老華瞪大了眼睛,粗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