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融融,不是挺好的?為何要忍受目前詭異冷滯的氣氛?
他只是側耳認真的聽我說話,頗為贊同的點點頭。你還點頭?你堅持一下立場好不好?好歹你還是吃素的呢!
“其實我的意思不是說吃素不好,人都說吃素長壽,可光活的長有什麼用?享受香醇的肉味,感受它在嘴裡被咀嚼時的滿足感,還有嚥下時腸胃的喟嘆,幸福啊!”我用了“幸福”二字,不知他能不能理解。
他仍是認真聽著,面色沉重的點點頭。又點頭?莫測高深。
“十二阿哥覺得幸福是什麼?”
“幸福?”他蹙了蹙眉,男人沉思時的剛毅顯現出來,“我原以為幸福就是好好活著,可此刻,我方才知道,幸福就是我的心。”
怎麼這些皇阿哥們的思維習慣跟常人不一樣?我傻兮兮的想撓撓頭,可手抬到一半方才想起滿頭簪釵,若是弄亂了,牡丹怕是又要罵人了吧?
有人冷森森的接了茬,“我只知道,此刻最幸福的事就是抓你們這兩個逃兵去赴宴!”十三從背後閃出,先瞟了十二阿哥一眼,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頷,目光一閃,摟緊我的腰封到懷裡,“又在冷地里吹風,也不知暖個手爐,燃上火盆。那些奴才們伺候的倒好!”
我還沒答話,九爺就在外面一聲怒喝:“都給我滾過來!有這麼伺候主子的?站出二里地去,伺候誰?都給我領五十板子去!”
五十板子?我只知道四爺府裡的五十板子下,沒人能活著。九阿哥這,估計也不輕吧?我想起九阿哥冷酷無情的砍下那個叫什麼匡的雙掌,這些阿哥們啊,個個都是脾氣暴躁的爺們,這怒火又是打哪波及到這些奴才們身上?
因了我和十二阿哥的聊天?因了十二阿哥的舉止時常?我冷哼:“大年下的,也不討點吉利,非得弄得血腥巴拉的,再說了,是我讓他們在外伺候的,你是想尋我的不是嘍?”
“溶兒!”九爺無奈一頓,揮揮手:“罷了罷了,我總歸說不過你!”
胤祥擁著我,穿梭在亭廊之間。他身子僵硬,擁著我的力度微微箍疼了我,我略掙了掙,他越發摟得更緊,像是示威似的,偏還嘴硬的談笑風生,與旁邊的十四聊的不亦樂乎。
十四的表情也很奇怪,有點哭笑不得的無奈,還有一絲詭異的慶幸,時而瞟一眼十二阿哥,而後者面色如水,頗為精通的與九爺談論著戲樓的蓋建、裝潢,帶著一種落雪無痕的輕鬆恬然,九爺更甚,狀似很投入的交談,說道精妙處頻頻頷首,可眼底眉梢均帶著客套疏離,還有一抹幸災樂禍,兩隻老狐狸!
這戲樓乃是用的三卷勾連搭的結構,連擴音都不需,連站於門口都能將那崑曲盡收耳中,此刻大廳之內宮燈高懸,一溜八仙桌擺於戲臺正前方,許是阿哥們的座席,四圍鬂香麗影,所有女眷的座次均設在側後方,不過幾步之遙。
牡丹迎在門外,見我們一行人個個古怪的很,她也不敢多問,只給我整了整衣襟,湊在我耳邊小聲道:“太子來了。”
我心中一凜,可不是?背對門口正中,身著黃|色錦緞的那人,翹著二郎腿,手中摺扇一拍一和,正品著臺上的崑曲。我面上浮起一個甜笑,以耳語回道:“那些女人沒為難你吧?”
牡丹嫵媚一笑,“哪有你那麼招人惦記!她們還會為難我?挑撥離間還來不及呢。為我打抱不平的,替我伸張正義的,那七嘴八舌的沒把我煩死!我這才知道,敢情你把全天下的女人全得罪了!”
我撅著紅唇,回視無數道各有目的的視線,“這下倒好,那廂早架起了三堂會審的架勢,怕是坐都坐不住呢!”
牡丹順著我的眼光,往女賓席中一暼,啼笑皆非:“想那好事!託你的福,你我的座次均在四爺左右!”
我可惜的搖搖頭,“本想給她們個下馬威呢!”
牡丹“不屑”的揭了我的老底:“裝吧你就!誰不知道你就愛那些臭男人的汗臭味!”她本想做個扇風的樣子,誰知胤祥面色陰沉的冷眼撇她,她忙訕訕的放下手去。
“怎樣?我就愛!誰愛聞那些騷狐狸的脂粉香!我就愛聞男人的汗味,越臭的我越愛聞!那才是男人中極品,你懂不懂?”我輕哼了一聲,加強我的立場。
“真的?”十爺不知從哪冒出來,聽了我這番長篇大論,立刻狐疑的想去嗅嗅腋下,九爺賞了他一個暴慄,“她信口開河,你也信?”
十爺咧嘴笑了笑,目光熱切的盯著我:“好溶兒,這一聲不吭的又跑哪去了?讓我一通好找!”
九爺眼風一掃,透出幾分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