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日月丹……”
方行笑吟吟的開了口,一雙眼睛在鹿叟身上掃來掃去。
鹿叟的臉色登時變得有些陰沉了,良久之後,卻顯得有些枯敗,滿滿皆是失意。
而敖烈則明顯也是微微一怔,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但臉上並無喜色,雖然它不喜歡鹿叟,甚至內心裡還把它當成了敵人,只不過畢竟鹿叟救過方行,這也使得它無法痛快的說出拿鹿叟來煉丹的話來,但又無論如何也不肯放棄這份希望,心裡便一直猶猶豫豫,目光閃爍。
“唉,如若必然,老夫並不介意舍這一具皮囊送你們離開,但你們需要答應我幾個條件!”
一片沉默裡,卻還是鹿叟先開了口,老頭似乎已經做下了決定,神情一片淡然。
“嗯?什麼條件?”
方行倒是微微一怔,急忙問道。
鹿叟沉默半晌,緩緩開口:“第一,你們若以老夫煉了丹,軀殼不可丟棄在星空之中,要以玉棺盛放,帶去大仙界,將我葬在那裡,老夫求仙一世,好歹也算葬在了仙土!”
“這是自然!”
方行聞言,呵呵一笑,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第二麼,若你們還有機會回到天元……”
鹿叟皺著眉頭,似乎一邊說一邊想:“……老夫希望你們能夠去南瞻西漠,尋找老夫遺留的血脈,逐鹿陳氏……唉,自從我閉關枯守,便一心成仙,也沒有再理會過世間俗世,不知道我的血脈有沒有傳承下來,當時我行走世間時,豎下了不少強敵,後來閉關枯守,別人皆以為我死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找他們的麻煩……總而言之,若是能找到那支血脈,你們要向我保證,一定要幫我扶持他們,讓他們成為一方大世家,把我沒有盡的責任補上……”
“也行,這問題不大!”
方行笑嘻嘻的點了點頭,與敖烈對視了一眼。
這話倒不是吹牛,以他如今和敖烈的修為與身份,要扶持一方世家,當真不難!
“第三點麼……”
鹿叟沉沉的思索,半晌之後,終於抬起了頭:“老夫自認天元陣法當屬一流,除了扶桑山的老前輩,怕是無人能與我比肩,只可惜縱橫一世,卻連一個真正的傳人也沒收過,在我臨死前,會將一世陣術心得給予你們,將來你們回到天元,定要為我尋個傳人,將老夫的一身陣術相授,命其開宗立道,奉老夫為祖師,如此一來,也總勝過藉藉無名,浪蕩一生了……”
“好好好,這也沒問題……”
方行痛快答應了下來,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模樣。
“嗯,那第四個問題麼,希望你去淨土一行,老夫曾經與一位淨土的仙子……”
鹿叟再次開口,目光卻略略有些黯然,似乎無限感慨。
“行了行了,你有完沒完啊?”
方行卻有些不耐煩了,翻著白眼說道。
“你……”
鹿叟一時氣的鬍子都抖了起來,怒道:“老夫都已經準備捨身救你們兩個出去了,如今不過是死前遺願,希望你們幫我完成一下,又不是特別難的事情,你這小兒怎麼……”
“你說你一個求仙的,本來就斬掉了身外之事,怎麼還囉哩囉嗦的?”
方行一臉的鄙視,一句話就把鹿叟噎的話也說不出來。
“唉,不是如今死在傾刻,還真不知道求仙之外,仍有諸多牽掛……”
鹿叟半晌之後,才苦苦一笑,自言自語:“這般想起來,老夫倒是幸運的多,臨死之前,總算能夠交待一下身後事,總比那老妖婆要好,被人煉作了陰陽丹,連遺言也沒一句……”
“你交待的太多我可記不住!”
方行翻了個白眼,蹺起了二朗腿,抱著酒罈子喝酒。
如此一來就連敖烈都有些不滿了,死死瞪著他:“做人怎麼能如此不近人情?”
“罷了,確實越想越多,沒什麼意義了!”
鹿叟卻是一聲低嘆,正正衣冠,盤膝坐了起來,沉聲道:“動手吧!”
方行古怪的打量了他幾眼:“動什麼手?”
鹿叟一怔:“用老夫來煉丹……”
方行更奇了:“我不懂煉丹呀……”
一句話說的把鹿叟和敖烈都愣了,眼神異常古怪的看著方行,都有些火氣了。
方行卻是嘿嘿一聲怪笑,道:“我說我有辦法離開,但沒說現在就要走,更沒說過我的辦法是要煉丹呀……”說完翻個白眼:“得有多蠢的人,才會想到拿那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