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鹿叟等人也是大驚,急急上來提醒,恨不能替他收回那句話。
“到底還是散仙出身,一路廝殺慣了,不知這廟堂中的齷齪之處……”
文先生等人也是臉色凝重,滿面擔憂,都下意識的覺得方行一氣之下,說話未免太魯莽了些,話說白了,這群大世家鬧歸鬧,但哪裡有什麼證據來證明他們與大赤天五子的失蹤有關係?不過是借勢撒潑而已,若是方行抵死不認,這事早晚也能拖過去,那幾大世家與道統,或許會暗中將這筆賬算在了方行的頭上,但明面上卻說不出什麼來,早晚就是不了了之……
可如今,方行這一句話甩出來,要在三天之後給他們一個交待,便已惹下了大禍!
那夢家的大長老眾目睦睦之下吃了這樣一個大虧,豈肯甘休,三日之後,必定邀齊了其他幾大世家來吵鬧,到時候方行便是帝子,又怎麼在這幾大世家的質問面前回應?
說白了,這就不是非黑即白的爭辯,而是一趟渾水啊……
“你們放心好了,我看了你的玉簡,知道前因後果,也想好了如何處理!”
見他們一個個憂心忡忡的模樣,方行卻輕輕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必擔心,然後進了巨石殿內,一個一個的人臉上掃了過去,卻是愈看愈覺得窩火,堂堂十大仙將,居然在此時傷了七八個,這叫什麼事,就算這些傷並非致命重傷,但一個個萎蘼不振的模樣很好看麼?
“這群世家還真敢到我的地盤來撒野,哪裡來的張狂資本?”
他這一遍目光掃了過去,心裡已有些忿怒,恨不得把那老太婆揪回來再打一頓。
“我懷疑他們背後定然有人扇風點火,故意攪鬧來著,只是不知是誰想的這陰毒法子!”
鹿叟也拉著一張臉,顯然這一個月來,最不好受的就是他。
雖然這一個月時間裡,諸世家鬧歸鬧,不敢真個傷人,但也確實讓他焦頭爛額。
方行腦海裡,已經不由自主的閃過了青蘿仙子的模樣,輕輕咬牙,卻也沒有說出來,只是憤憤不平的道:“那你們就這麼由著他們攪鬧不成,那麼多仙命白髮下去啦?”
鹿叟等人聞言,卻皆是沉默了一下,而後苦笑。
“便是得了仙命,也難敵對方太乙坐鎮啊……”
其他仙將聞言,也皆沉默無語,這大殿之內,氣氛倒顯得有些壓抑。
“唉,依我看來,這其實是有人暗中使了釜底抽薪之計……”
一片沉默裡,文先生壯著膽子,平靜開了口,向方行道:“對方不僅僅是鬧而已,對這幾個大世家、大道統來說,或許確實是擔心那什麼大赤天五子的下落,可他們這份迫急,卻明顯是被人利用了,咱們一個月前,拿下了亂流海,震驚聯軍,大赤天帝流之名再次震驚四域,本是個極大的優勢,正可藉此招兵買馬,壯大自身,引得大赤天諸方勢力投靠過來……”
“對於堂堂大赤天帝流殿下而言,這一次亂流海之戰,便是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宣告了自己歸來,且不說千年之前的兇名,僅僅是亂流海一戰,便能夠讓許多人看到咱們的潛力,而在這時,大赤天一脈,甚至是其他諸天之中,那些聲不佳,失意的也好,一時不慎,平時在權力之爭中受到了排擠的也好,總會有許多人壓咱們一寶,暗中投效,而這種方法,也正是廟堂之中爭權奪名的一大手段,如此下去,會如滾雪球一般,投效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咱們的勢力也就越來越大,與帝釋爭鋒之時,贏面便也愈來愈可觀,引得更多人壓注……”
他一邊說,一邊向方行看了過來,見方行在認真傾聽,膽子便也愈來愈大,坦然道:“實話來講,一個月前,正是咱們招兵買馬,收攬諸方勢力與高手為己所用的好時候,我與鹿老也已經放出去了風聲,想引幾個高手過來,畢竟,按實話來講,咱們現在還是太弱了,所謂外面所傳的大赤天第一邪兵精銳蛤蟆軍,也不過是隻有三十餘名正仙,二百餘名散仙而已,這幾次鬧事還看不出來麼,不是說三百部屬不夠兇,不夠狠,實在是力量太不均衡啊……”
“在這大仙界,真正的強軍,必有高手坐鎮,便如帝釋的赤宵軍,座下三大太乙仙將統領仙兵,私下裡更有不少太乙上仙暗中照拂,臨陣之際,兵對兵,將對將,如今才能將仙兵最強的力量發揮出來,可我們呢,三百蛤蟆軍固然名聲不弱,但堪戰太乙的高手卻只有道主一人啊,就算當時在亂流海那一戰時,唉,若是沒有那幾位……咱們當時贏面也很小的!”
說到了這裡,他微微一頓,望著方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