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千年之前便已經死了……”
只有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別無其他。
魔奎見了,也頓時一呆:“傳聞中,帝流大人是在千年之前便已經死了,但他現在不是活著回來了嗎?咱們可是親眼看到的啊,那麼活生生的一個人……帝釋大人莫非不信?”
“這……恐怕沒那麼簡單吧?”
山尊苦笑了起來,魔奎的臉色也非常難看,似乎兩人猜到了什麼,但卻不敢說破。
帝流在千年之前便已經死了!
這是一句沉述的話,彷彿在矯正別人的一個錯誤,告訴他們一個事實!
而另一個角度,則是在下達一個隱晦的命令!
帝流在千年之前便已經死了,那麼他就是已經死了,倘若他沒死,那就讓他趕緊死!
魔奎與山尊二人的沉默裡,都帶了難以形容的苦笑。
事實上,他們也是因為早就猜到了帝流的心思,這才先寄信予青蘿,便是想著青蘿仙子可以早些回應,讓他們有個主心骨,不必揹負這份壓力,可誰也沒想到,如今等了足足一天多的時間,本來應該兩天時間才能將信寄來的帝釋大人以偽仙祭天,寄了加急血符過來,可分明應該早就有迴音的青蘿仙子,反倒遲遲沒有動靜,還是讓他們陷入了這兩難之中!
“咱們……真要擊殺帝子不成?”
過了許久,山尊才低低的問了一句,聲音不大,卻嚇了魔奎一跳。
“帝流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凶神啊,憑你我二人……”
山尊輕輕抬手,阻止了他的話,目光陰沉沉的道:“那是千年之前,千年前的赤帝之子,帝流大人,自然是不二天驕,自幼展露頭角,又獲仙命封正,小小年紀,便修至了太乙正仙,風頭無二,但如今,他畢竟是被鎮壓了千年,十分偶然才逃得了一命,不過你也看到了,他肉身重傷,又近乎朽化,恐怕十成本領裡剩不下一二成,早已不是千年前的凶神了……”
“那……那也不是咱們能對付的吧?”
魔奎顫聲說道,手掌似乎都在微微顫抖。
“但咱們手裡,還有那張大羅符篆不是麼?”
山尊沉著聲音說道,老臉之上,一片孤鷙,眼底似有陰火在閃……
魔奎一個激凌,面上現出了兩難之色,猶豫半晌之後,卻忽然像是心一橫,低聲道:“還是太過冒險了,山尊,我曉得你的心思,只一心想為帝釋大人效力,替他剷除禍端,可你想過沒有,那位……”他向著行宮方向,輕輕一指:“……畢竟是帝子啊,他與我們不同,他的父親是至高無上的仙帝,而且在千年之前,仙帝對他的寵愛遠遠超過了其他的子肆……”
一邊說著,他臉上一邊露出了遲難的表情:“我魔奎沒有別的本事,只想好端端的活下去,所以我勸你一句,這等大人物的爭端,咱們最不要做那馬前卒啊,看起來我們是為帝釋大人立下了大功,但沒準將來事發,頂缸的便是我們,你也不想想,為何帝釋大人寄來的血符之上,除了這句話外,別無一辭?這根本就是不想落人口實啊,將來無事還好,萬一出了事,那咱們就是替罪羊,畢竟帝釋大人可沒說過任何一句要我們殺人的話啊,咱們……”
這麼一番掏心窩子的話,還真個讓山尊也呆了一呆。
“可是,現在帝釋大人已經傳了血書過來,若是不做,恐怕咱們也是死路一條啊……”
半晌之後,山尊才苦笑了起來。
帝釋以血書暗示,便等於是下了密令,他們二人若是裝糊塗,恐怕也活不了幾天!
“唉,青蘿仙子此時定然早就收到了咱們的劍符,卻為何遲遲不肯回信呢?”
魔奎忍不住頓足,重重嘆息,頗有幾分埋怨之意。
他們兩個,其實在此之前,便已經料到了這番局面,只是大人物有大人物的爭鬥,他們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對策,而他們的對策,便是先將這訊息稟報給青蘿仙子,畢竟帝釋大人說過,在他離開後,便由他的未婚妻替他處理所有的事務,因此他們稟報給青蘿仙子,也是不過份的,而青蘿仙子做下了決定之後,他們二人便可以脫身出來,起碼會有人做主了……
按照距離遠近,青蘿仙子該早就收到了回信,可沒想到的是,居然直到此時都未回覆!
“難不成我們……”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底的驚懼,心一橫,便要做下那個決定來……
不過也正在這時候,這一方正值暮色沉沉的龍界天際,竟忽有道道紅霞綻放,似乎天空被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