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之蛆般緊緊追了過來。
“無量真佛!”
宋歸禪面臨滔天血色刀意,舌綻春雷,同時雙手一抬,於空中合什,口誦真經。而在他的青色大袖裡,則有一道紅影飛掠而出。卻化作了一件袈裟,散發出道道紫金光芒,在空中愈漲愈高,便如一道巨大的牆壁,將漫天血海擋在了外面,血海高一丈,袈裟便長一丈。
此時南瞻諸小輩,早已相互扶持,躲到了大陣的邊緣,面色驚惶的看著這一幕。
一邊是神聖佛光,一邊是滔天血海。
這一副場景,簡直就像是悠久傳說裡的佛陀降魔之戰!
“嗤嗤……”
這一幕並未持續太久,方行那一刀的刀意節節暴漲,赫然將宋歸禪袖子裡飛出來的那件袈裟斬成了碎片,而後雄渾刀意海潮一般向著宋歸禪湧了過去,旋及將他淹沒,良久之後,血意漸落,便如水落石出,宋歸禪的身影終於顯化了出來,卻只見他肉身大放金光,便如金石之軀,身上的法袍已破破爛爛,損破了多處,但態度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寧靜,祥和。
甚至慈悲!
在他身上,亦沒有半點傷痕。
那驚天的一刀,赫然沒有斬傷他半點。
一眾南瞻小輩,在此時心都涼了半截……
就算是這樣恐怖的一刀,也只是從他將蓮臺上逼了起來不成?
這純陽道子,終究有多強啊!
面對著這樣一個對手,還立什麼道?
他在一日,南瞻小輩,便沒有半分崛起的希望啊……
不過,也就在他們皆是心間震驚難言之時,方行的冷笑聲響了起來:“宋知了,好本事!”
宋歸禪面無表情,雙手合什立於虛空,沉沉開口:“好兵器!”
聽這話的意思,顯然是在讚歎方行的血飲狂刀是好的,卻不怎麼瞧得上方行的本事了。
而方行則也是哈哈一笑,道:“少裝你大爺的大頭蒜,你真以為小爺看不出來,你的一身本事,大半在那蓮臺之上?敢問那寶貝從何處得來?佛門遺址?還是當年滅佛之後的戰利品?嘿嘿,盤坐於蓮臺之上,駕馭紅蓮業火為己用,蓮臺不動,法力不絕,而且心念通達,施法速度至少可以提高三倍,不是靠了此寶,你有什麼本事一力挫敗我南瞻的這些夥計?”
蓮臺?
方行的話卻使得南瞻小輩微微一怔,目光疑惑的向宋歸禪看了過去。
此時的宋歸禪,法袍破碎,正在復原,玉立虛空,雖然依然仙風道骨,但畢竟是被方行這一刀從蓮臺上逼了起來,橫樣卻不如剛才那般神聖不可侵了。
而且方行指出來的問題,也讓這一群人再次升起了些許希望。
難不成那宋歸禪是借了蓮臺法力,才擁有了這等恐怖實力,而不是自身修為通神,盤坐不動,便可從容將南瞻小輩裡幾位頂尖兒天驕的聯手打的潰不成軍?
這裡面的差別可大了去了!
“別人都傳說你是個元嬰之下無敵的純陽道神子,小爺看你就是一個大騙子!”
方行趁熱打鐵,高聲厲喝:“什麼心懷慈悲,不忍多造殺孽,又是解去大陣,又是譴送純道弟子出陣,全是屁話,你根本就是因為那蓮臺乃佛門至寶,根植虛空,蓮臺不動,便可引來天地法力,但若是第十陣開啟,靈力匯聚,虛空混亂,會引發蓮臺法力與大陣之力的衝突,對你來說,最能裝神弄鬼的情況就是陣中只留你一人,虧得小爺沒信你……”
這一番話,頓時又引發了一片驚愕。
南瞻諸小輩看向宋歸禪的眼神已不再是方才的敬畏,而是忿怒與恨意。
步步心機,環環算計,這純陽道子也未免太陰毒了些,與他外貌的慈悲正相反。
若不是方行看破了他的虛實,恐怕南瞻諸子在這一戰後,都會被斬去道心。
入陣之初,若是方行真個信了他的話,也讓南瞻諸子離開了第十陣,那麼這虧可就吃大了,而且吃了虧還說不出什麼話來,事後把這番話說了出去,誰還會信他啊?
“果然不愧是北域小輩第一人,這份心機,厲害的緊啊……”
南瞻諸小輩也聚到了一起,面色不善的看著宋歸禪,有人冷笑譏諷出聲。
“咱們一起,出手斬了這北域元嬰之下第一人!”
更有人殺氣騰騰的大喝,已經按捺不住要出手的戰意了。
比起適才心間的絕望,此時南瞻小輩皆已被挑起了心中的騰騰戰意,萎蘼之氣一掃而空。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