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不及解釋,站起來當即想逃,卻被蘭若琪一把拉回來,笑笑說:“這是何苦,若真是玉兒來了,驄兒他們都在院外,也必然要告訴她你在這裡呢,這會兒一跑沒了影,豈不反倒顯出心虛來?”
這個……想想也對,可是……
蘭若琪笑得莞爾,拉他安心坐下:“不妨事,既然都是至交朋友,還不許你一人過府串門?敘敘話,聊聊天,有何不可?”
“阿琪……”
正說著,紅夜已經推門進來,蘭若琪感慨失笑:“殷兄好耳力呀,這麼遠都能聽見,果然是玉兒。”
殷滄海尷尬到家,在這裡碰面竟不知該說什麼了。
從剛才聽驄兒說滄海來了,阿琪還把他們全都趕出去,閉院子關門神神秘秘的,紅夜就已經心中有數,十有八九,他是為自己的事來的吧。成親這麼久也不見肚子裡有動靜,可見這事一定讓他很在意。
紅夜進門時,神色已顯出黯然,她也是猶豫再三才走進來。
“滄海,你一定是為我的事來的對不對?”
這樣的問話更讓他無言以對,尷尬想圓場,沒等開口,紅夜一嘆就乾脆說:“算了算了,既然是我的問題,還是我自己問好了,藏著掖著倒怪讓人難受。”
她拉著蘭若琪就說起來:“阿琪,還記得我從前和你說過嗎,我做過妓女,那個時候,每天都要喝淨身的湯藥,實在喝了不少日子呢。所以……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樣留了遺毒,所以才一直不見有孕。”
聽她這樣說,殷滄海愣住了,原來玉兒是擔心這個?
紅夜展顏一笑,也不知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自家夫君,笑嘻嘻說:“阿琪,你快幫我看看,其實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對不對?麒麟送子嘛,反正有你,包治這個是最靈的。”
麒麟送子?對對,是有這個說法,殷滄海的眼睛也因此亮起來。
蘭若琪搖頭苦笑,唉,這小兩口,倒是兩樣思慮,又情發一心。
莞爾笑著,他探上紅夜脈門,誰知這一探卻讓笑容僵住了,蘭若琪眉頭不知不覺越鎖越深,探了一隻手,又換另一隻手。奇怪!太奇怪了!想麒麟送子並非虛言,往日為不生育的婦人診治,出身娼門的女子他也見過不少,因從良,故求子,若說是青樓裡淨身的湯藥,卻不該有這般厲害的遺毒呀。
“玉兒,除了淨身的湯藥,你還用過其它的藥嗎?”
紅夜想了想,忽然想起來:“哦,有的,是一種貼在肚臍上的膏藥,叫吸肌丸,鳳媽媽說是養面板,還有什麼青春永駐,也搞不懂,反正……就是讓我每天都貼……”
她說什麼?!吸肌丸?!
這三個字讓殷滄海如遭五雷轟頂,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霍然而起,衝上來抓住嬌妻難掩慌亂:“玉兒,你……你說,你用過什麼?”
紅夜嚇了一跳,茫然回應:“吸肌丸……嗯……是鳳媽媽說的……”
他顫聲追問:“你……用了多久?”
“晚上貼在肚臍,早起再揭掉,每天都用……總有連著兩個多月吧。”
兩個多月?也就是……六七十貼?!
殷滄海頹然坐倒,一顆心頃刻跌入冰淵。
“滄海,你怎麼了?”紅夜被他的反應嚇到,也跟著害怕起來。
“沒……沒什麼,只是……聽著有點新鮮,還有貼在肚臍上的藥……”
他努力想控制自己,卻何其艱難。
蘭若琪看懂他眼中深深的痛苦,連忙從書架上抽出一本玉器圖譜,笑笑說:“哎呀,瞧我這記性,前幾日顧管事就向我要玉器圖譜呢,要不是玉兒來竟險些忘了。玉兒,就勞煩你走一趟,快給顧管事送過去吧。”
紅夜茫然接過圖譜,沒說什麼,乖乖轉身離去。直到走出養身別院,回頭張望,眼神中才流露黯然傷感,要說她不明白,除非是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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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故支走玉兒,殷滄海再也無力把持自己,咬著拳頭,幾乎咬出了血。
“太狠了……太狠了!這些混帳……也未免太狠了……”
他連說了無數個‘太狠’,嘴唇顫抖,眼淚不受控制的大顆滴落。
蘭若琪越看越擔憂:“殷兄,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剛剛說的吸肌丸是什麼東西?我怎麼從沒聽說過?”
他痛苦的閉上眼睛,努力平靜了很久才顫聲回應:“吸肌丸……那是專屬於宮廷的權謀把戲,是**女人用來爭寵的秘寶!”
蘭若琪吃了一驚,爭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