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啞了,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只見亦虹身上全是鮮血,他伸手就快摸到她的臉,又叫道:
“亦虹……”
亦虹突然不見了,連個影子也找不著,敖子青大吃一驚,顫聲道:
“亦虹,你在哪裡?”
猛然睜開眼來,不過是一場夢,才想起亦虹已經離他而去,心中痛如刀絞,他傷心得哭不出眼淚來,只是不住的自責:
“當時找如果堅持不讓亦虹一個人回去,說不定她不會遭此毒手。”
想個到邵化易如此兇狠,連自己的女兒他也下得了手,他簡直不是人!
敖子青搖搖頭,咬緊牙關,臉上的肌肉不住跳動,看來毒性正自蔓延,他全身猶如墜入冰窖,胸口似乎充塞了一股悶氣,頭腦中一陣暈眩,苦笑道:
“我敖子青真是短命之人嗎?”
他又嘆口氣,緩緩伸出腰間的長蕭,愛惜的撫摸著,輕描淡寫的道:
“即使最心愛的東西,到了黃泉地府豈能一齊帶去?”
他十分熟練的吹起蕭,一縷幽幽的,極其特異而哀怨、柔婉的蕭聲已嫋嫋響起。
由於敖子青的毒已慢慢蔓延,一時半刻還要不了他的命,但也是挨一刻是一刻,越來越難解,越來越危險,他反而心中坦然,視死如歸,因此,他吹出的曲子雖然淒涼,但沒有絲毫殺伐之氣!
吹到後來,他臉上現出一股奇採,服中神色湛湛,表情甚是柔和。
他頓了頓,吸口氣,又換了首曲子,非常低柔,像是情人間久別重逢,互訴衷腸,也有濃重的思念。
敖子青開懷的吹蕭,全不理全自己可能被敵人追縱而至,不理會自己身處之地,越吹越響,蕭聲也富情感,非常動人。
敖子青吹了良久,他已經聽到腳步聲,有幾個人來到他的附近,他仍然繼續吹他的蕭,對有人來到,全沒放在心上!
而追來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他們摸不清敵人真正中毒的情況,場面僵持著……
蕭聲又轉入另一種境界,悽慘悲涼,似淚滴灑,似彌留別言,似出殯時的鳴咽,像陰曹路上悽風苦雨,哀痛在空氣中盪漾……
蕭聲終於停了,輕輕的,敖子青向站在離他不遠處的沙野町笑了笑,低沉的道:
“沙野町,如果想多活幾年,現在就帶著你的人逃命去,或許還跑得了。”
沙野町一張面孔已由紫紅在剎那問變為煞白,他唇角痙攣了一下,他當然知道敖子青之所以有“鬼蕭影”的名號,是因為他的蕭不同於其他的蕭,其中別有玄飢,而且厲害得很,但是為了爭口氣,為了達到目的,而且對方已中了毒,他膽子壯大不少。
他向敖子青怒瞪了一眼,向他後面的三名大漢使了個眼色,這三名大漢已齊齊向敖子青包圍過來,沙野町緊促的大吼道:
“姓敖的,你不必故弄玄機了,快把東西交出來,我就把解藥給你。”
敖子青不在意的撇撇嘴,淡淡的道:
“沙朋友,你以為敖子青在江湖上是怎麼混?你們有沒有解藥,我會看不出來?不管我肯不肯交出來,你們是決定要我的命。”
沙野町狠狠的看了看敖子青,道:
“你既然知道,何不束手就擒,免得多費力氣,反正你鐵定活不了。”
敖子青“嘖、嘖”了兩聲,笑道:
“年頭果真不對了,像你沙野町這種角色也在我敖子青面前逞橫了,恐怕這種機會不會再有了,一次足夠叫你喪命了!”
沙野町彷彿吃人敲了一記悶棍似呆了一呆,張口結舌的道:
“你……姓敖的,你中了‘銀棠花’能……夠拖了這麼久已經是奇蹟了,你別再自大狂妄,如果好言相求,沙老大說不定留你一個全屍,否則……老子把你抽筋剝皮……”
敖子青宛如未聞的道:
“不要怕,說狠話別忘了配合口氣,自己先膽怯,如何叫敵人怕了你?”
“媽巴羔子的!”沙野町低低的吼叫了一聲,破口再罵道:
“姓敖的,你的人生就要結束了,還給老子裝什麼人熊,他媽的!”
敖子青不理會他的咒罵,道:
“我的外號叫‘鬼蕭影’,沙朋友想必知道吧!”
沙野町那張紫紅的大臉朝著敖子青,抽了口氣,他恍然道:
“有什麼屁快放,少他媽的婆婆媽媽的,老子開始不耐煩了!”
敖子青抬起頭,向沙野町等四人惋惜的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