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心。
敖子青不閃不躲,斷刃倏伸,竟比敵人更快一點,距離石柺杖的前胸只有半寸,石柺杖一看受制,速速閃躲幾次,但是,斷刃的尖銳前端卻給終不移,隔著他的前胸只有半寸。
石柺杖的眼神昏亂迷眩,他沉叫一聲,顧不得繼續攻敵,驀而直向敖子青的斷刃闖來,手中虹劍也原式刺向他的敵人。
敖子青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出此下策,要與他同歸於盡,一時收勢不及,石柺杖的胸膛已透刃而過,身軀滑過刃鋒,直溜到蕭之未。
二人的距離實在太接近了,敖子青與石柺杖面對面,心中一怔,石柺杖的虹劍也刺進了敖子青的右胸約有一寸深。
敖子青胸口一痛,正想將斷刃自石柺杖胸前拔出,正在敖子青要用力時——
石柺杖原已閉上的眼又突然睜開,雙掌忽起,一拍敖子青天靈,一抓敖子青丹田。
敖子青正在微一迷惘之際,悚然驚悟,敵人的招式已沾到了身上——
於是——
只是眨眼的時間,來不及有第二個念頭在敖子青腦中湧起,他那削瘦的身驅已倏而向側旁急旋而出,只聽“嗤”的一聲裂響裡——隱含著“啪”的一聲悶擊……
但是敖子青側旋的勢子快得無以復加,像是一倏淡淡的影子,他的衣衫仍被胸腹扯裂了一片,腰側更有五條指痕,血水沁沁。
斷刃已在敖子青側旋時,用力抽出,石柺杖的身子款款倒下,他的面孔上絲毫沒有痛苦與扭曲的表情,臉上竟充滿了平靜。
敖子青發覺古幽正倚著一塊巨石坐了下來,呼吸粗重,不休的顫抖著,他的雙瞳中露出古怪的,膝隴而迷離的光芒,看不出有絲毫的痛苦。
嘴唇翁動著,古幽沙啞而孱弱的道:
“敖……你送我一程吧!我……我應該走了……”
敖子青沒有回答,古幽又低啞的道:
“天黑了,還是亮了……怎麼天地在旋轉……一下黑,一下白……”
敖子青知道黃鶴郎君古幽,生命已在頃刻了,他真的將乘黃鶴而去了。
古幽喃哺的訴說著,嘴唇顫抖,雙目怔痴注視敖子青,不瞬不眨,瞳孔中有一陣奇特而迷濛的光影,漸漸的,這片光影又凝結成一層薄薄的膜表——久久不動……
一聲悶嗥倏忽傳來,跟著又是一聲大吼,一個身驅摔起空中,在空中又速速翻了幾個斤斗,滿口鮮血的直跌而下,重重的落在地上。
一陣腳步急速地向這邊接近,四條人影已出現在敖子青附近,似流光橫空般飛躍而來。
一個猛厲的嗓子大喊道:“敖大俠?”
天色已暗了下來,所以人的面孔已看不太真切,黃龍堡已成了魔影幢幢,一座活生生的地獄了。
現在開口說話的就是剛才老遠即叫喊著的馬威足,敖子青孱弱的答道:
“馬教頭,在下在此!”
聲音不大,但悠揚,四條人影以令人驚懼的速度移到面前。
在朦朧的日光中,敖子青感覺眼前的四人是季全創、季海奇、季夢寒,另一個是馬威足。
季夢寒宛如從一場噩夢中被驚醒,她哭叫著,急忙躍身過來,尖叫道:
“子青,你怎麼傷得這麼重?你不要緊吧!你覺得怎麼樣?”
敖子青溫和的笑了,強自振作的道:
“敖大俠,老夫在這裡,我很好……可你……”
敖子青急急地道:
“還好,黃龍堡因為措手不及,被我們兄弟殺得四處奔跑,可是他人實在太多,我們的人也損失廠不少,敖大俠我們救援來遲,使你身受重創……”
敖子青淡淡一曬,語聲沙啞的道:
“五教頭不要這麼說,在下與遲囚約定比試三場,他們詐……在下雖然身受重傷,可他們……沒有一個留下來……”
季全創皺著眉道:
“敖大俠,你不要多說話,你的傷很重,趕快離開這裡要緊。”
季海奇也道:
“我揹你走……”
敖子青一笑,疲乏之極的道:
“夢寒!我……我很好!只是很疲勞………五當家情形如何……”
馬威足惶惑的道:
“在下自己還能走……五教頭,黃龍堡燒的也差不多了……為了減少我方的損失……五教頭快……撤走人馬,別貪戰……”
敖子青有些迷茫的凝注四處燃燒的火焰,那一棟棟逐漸化為灰燼的華舍,平時費盡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