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主子其實不是什麼好鳥,但對方沒害死過人。反而被陷害而死了,尤其是這其中陸雲逍也要負識人不明的責任,於是她就把錯兒全都歸到了陸雲逍頭上:什麼社會常態國家需要?什麼封建社會的規則標準?不要和她這個穿越女講。
此時小小的捉弄了一下陸雲逍,腦補著對方皺著眉頭吃夜宵,最後還有可能把夜宵全都吐出來的情景。夏清語別提多得意高興了。看看夜深沉,於是打發白薇去問了下宋太醫的情況,回來說一切穩定,溫度雖然還燙,卻比白日裡又有所下降。她就更覺著心情舒暢,因也簡單洗了下,出來時廚房已經送了夜宵來。於是吃了一碗湯圓,便睡下了。
第二天神清氣爽的起來,洗臉漱口用過早飯後,就又到了宋太醫處,卻見老頭兒再次清醒過來,雖然身子弱的不堪。卻還是用盡力氣朝夏清語瞪眼睛,咬牙道:“臭丫頭,你……你竟敢給我用安神藥?”
夏清語一點兒也不害怕,淡淡道:“不用安神藥,由得您老人家在這裡揪頭髮捶胸頓足的折騰?您知不知道您那兩隻腳都踏進鬼門關裡去了?就剩腳後跟還在外面。能把你往外拉出來一點我容易嗎?若是由著你折騰,這會兒只怕連腳後跟都進去了。反正我話撂在這兒,如今地方上送過來的醫案有我篩選甄別,也沒把您老病的快死了的信兒傳出去,若是您老還看不開,今兒的安神藥我就要加大劑量了。”
宋儒謙做了三十年的御醫,就是那些一品大官,後宮妃嬪,見了他也都是客客氣氣的打著招呼,何曾受過這樣的話?一時間臉都氣紅了,卻苦於夏清語的威脅而不敢發火,吭哧吭哧就要支撐著在床上坐起來,一面道:“不許,我清醒著,也好和你商量著用藥。”
夏清語正看著她教小廝寫的夜晚病情觀察記錄,聽見這話,便頭也不抬道:“免了,之前那些日子,不是您自己用的藥?結果又如何?弄到這麼個半死不活的地步,就是您自己的功勞。咦?您這是……還想坐起來?果然啊,我就知道你醒了便要鬧么蛾子,明月,快把那安神散對水裡給你家老爺灌下去,我就說他不能聽話,偏你們不信,還說你們家老爺最是惜命,這樣兒的情形,不敢不聽話,如何?快拿過來……”
“你敢。”宋儒謙這個氣啊:好嘛,他本來是有些感激這丫頭救了自己一條老命,還想著問問她的藥方,畢竟之前那些症狀,連他都認為自己是活不下來的,所以夏清語給他用的藥一定是有神奇獨到之處。哪想到對方這氣人的本事比她用藥還高明,老頭兒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轉眼間就又趴回床上,吹鬍子瞪眼的呼呼直喘氣。
明月端過安神藥水,卻說什麼也不敢在主子吃人的目光下灌進去,卻見夏清語接過碗,大大方方道:“扶好你們主子。”一面說,便捏著老頭的鼻子,待他張開嘴喘氣,就毫不客氣的把藥汁一口氣給灌了下去,只看得清風明月心驚膽戰,暗道這幸虧只有一大口,不然再多一點藥水,我們老爺豈不是就活活被嗆死了?這神醫娘子行事,果然就是乾脆利落啊。
“你……你竟敢如此對我,等著,給我等著,就算你治好了我,我……我也一點兒不感謝你……”
藥水不可能立刻發揮作用,宋儒謙一邊大口喘氣,還不忘丟出威脅,卻見夏清語笑眯眯繼續看著那病情記錄,一面道:“您老這話多可笑,誰要你的感謝了?連陸雲逍的感謝我也不稀罕呢,我只要銀子,您老不會以為我給您看病不收診金吧?”
陸雲逍?宋老太醫腦子轉了個個兒才想起這名字的主人是誰,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擺擺手:得了得了,這女人太彪悍了,人家直呼小侯爺的名字,媽的朝中一品大員也沒有敢這麼幹的。真是奇怪了,這年頭是怎麼了?一個被休了的女人,怎麼比沒被休的時候兒還囂張呢?偏偏她還有這份兒本事,夏老哥你沒福氣啊,你這會兒要活著,有這麼個閨女還用愁啥?得,我惹不起,被直呼名字的小侯爺都憋著呢,我哪裡惹得起?
夏清語不知道老頭兒內心這翻天覆地的變化,還當是安神藥水起作用了。又囑咐了清風明月幾句話,便走出門來。她新開的藥方竟然起到了這麼大的效果,這讓她信心大增,暗道中藥在現代已經勢微,但其實是很有實力的,尤其是在古代,細菌沒有過任何變異,都是原生態,只要運用上幾千年來的經驗和智慧,要拍死並不難,哎呀太激動人心了,終於可以大展拳腳了呢。
一面想著,信心不由得大增,於是興致勃勃回去仔細琢磨藥方了。
正埋首和醫書奮戰呢,忽見暮雲走過來,手裡抱著一大堆,笑著道:“大奶奶,這些都是新送來的案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