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汝之蜜糖,懂?”見李信沒明白的樣子,她又是白眼一顆丟過去:“看來你國文沒學好。”
“……”
成功把人噎住後,申彩靜淡定的把自己的傘遞了過去:“你已經一頭的雪粒子了,我把傘借給你好了,記住明年開學之後請務必還給我。不管你是要回去也好,要做幽魂在外面遊蕩也好,呼吸寒冷的空氣也好。明明是一個皇太子,還一副可憐的樣子頂著一頭雪,真是糟糕透了,別再跟著我了,現在我要回家。”
認識申彩靜的人都知道,雖然嘴巴里常常說著不好聽的話,不過為人還是非常不錯的,即使跟在自己身後的是白娘娘她也會幫忙,更何況是身份尊貴的太子殿下。想來,他也不知道要去什麼地方,不然怎麼會跟在她身後?
見李信也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申彩靜決定實話實說:“你要是生病了用的也是國家的錢來看病,好好愛惜一下自己吧,要對得起黨,對得起人民,對得起社會知道嗎!”
李信沉默良久才慢慢開口:“你其實是……嘴硬心軟吧。”
“不!我嘴也很軟,不過這件事只有我喜歡的人才知道。”申彩靜臉皮一厚,無敵了!把傘塞過去,拔腿就往回跑,一邊跑還一邊喊:“去學校的時候記住要還我傘啊小子!”
“小子?……還真是口無遮攔,這種話也能對別的男孩子說嗎?完全不矜持又直白,絕對是個怪丫頭……”李信看著背對著他跑遠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望著天空慢慢飄著的雪粒子,這樣的天氣……的確有點冷,但更冷的,卻是心……
每天規矩的做著必須做的事,為了自己的責任,為了自己的身份,不能出絲毫差錯,特別是在這種時候。只是當親人間也只有規矩的時候,他還剩下些什麼呢?當媽媽變成母后之後,每天的笑容都少得可憐,除了不停的督促著他,冷著臉,他再也沒有感受到其他溫暖。
而身為爸爸的父皇更是如此,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努力做著皇太子該做的事,維持著臉上的笑容。即使不開心也要笑容滿面,難過也不能說出口,因為不再是爸爸了,所以他做什麼都沒辦法讓現在的父皇滿意,所以實在是累,太累了……
有的時候就算不能逃避,也不得不逃避。
喜歡的不能說出口,討厭的也不能說出口,高興的時候不能開懷大笑,難過的時候不能哭泣,因為他的身份,所以他必須要過著這樣的生活,這種嚴謹又壓抑的生活。像他這樣的人,必須要帶著面具才能生活得下去不是嗎?那丫頭上次也說得對,他的確是帶著面具。
就算察覺出來也不能直接就這樣說出口吧,他好歹也是皇太子,給他一點面子會怎麼樣?
可是這樣被直接的對待,他反倒輕鬆了。也是因為這樣,他才會忍不住看看她去做什麼吧,一個非常偶然的……決定。
因為有人對著他實話實說,而不是他帶著面具對人,對方也帶著面具對他。
他單手拿著傘,慢慢的看著路上的行人,有人冒著雪奔跑著,也有人拿著傘慢慢走,說話的時候嘴裡冒著白氣,冷得縮手縮腳。雪粒子打在傘上的聲音很清晰,清晰到讓人心情平靜。第一次離開那個壓抑的皇宮的時候,也是冬天。
那個冬天他遇見了一個女孩,同樣是離家出走的閔孝琳,當孤獨撞上孤獨,當相似撞上相似,他們的關係發展得似乎是理所當然,卻又總是少了些什麼,也許是——激情吧。沒有特別激動的心情,相處的時候不會覺得特別興奮,離開的時候也不會特別想念。
但他以為,是自己的個性作祟的原因。因為他太冷淡,也太愛隱藏了,對方卻也跟他相似,不過,她似乎比他多了一些什麼,那是什麼他現在還不清楚,也許以後會明白……
當申彩靜冒著小雪跑回自己家門口的時候,她愣住了。她家門口有兩個人,一男一女狀似親密的挽在一處,她頓時覺得自己手裡那瓶醋的塞子掉了,因為實在是酸得很。她眯了眼,看見那個美麗成熟的女子伸手去揉捲髮少年的腦袋,笑得很是燦爛。
而那個申彩靜無比熟悉的捲髮少年卻躲也不躲,有些彆扭的站在一處,他一見著申彩靜站在那裡,立刻快步走了過來,替申彩靜拍了拍腦袋上的雪:“出門不會帶傘嗎?你這個笨蛋,才說了要好好照顧自己,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是不是,還有,這種天氣你出去做什麼了?這個時候就應該好好呆在家裡面才對吧。”
“我剛才打醋去了,你要喝嗎?”她揚了揚眉,樣子看起來很有敵意。
“什麼?這種事讓你弟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