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有他在場至少陣容浩蕩,鐵布衫雖也是男子漢,但一向只沉著氣不吭聲,甚至不移動一下,有時候跟一根鐵柱子沒太大的分別,更何況現在不止“少”了一個獨孤一味,連喜歡胡吹大氣眼尖舌利的胡嬌,也同時失了蹤。
試問大夥兒又怎笑得出來?
反正大家都笑不出來,綺夢就下了決心似的,仰著臉。走上了樓。
之後,有人在樓下仰首看見她開啟了窗,放出了矯捷的鐵鷂信鴿。
鴿子一直都豢養在她房間裡,跟那兩匹健馬一般,僥倖未死。
——只不過,她放信鴿給誰?小小一隻信鴿,總不能飛回她東北老家“神槍會”啊!
綺夢遙望信鴿遠去,似充滿了寄望。
期望。
只不過,會不會期許愈高,寄望愈大,就會失望最重?
七、路遠客棧
十二那無晚上沒什麼特別大事:
因為已發生了:兩個人在失蹤了,在初五“鬧鬼”以來;還是第一次,“侵犯”到人身上來了,而且一“不見”就是兩個人!
一宿無活。
荒山上,步步驚心。
客棧內,步步為營。
十二夜無事。
十三有事。
什麼事?
死人。
……………人死了。
出事以來,第一次,有人死了。
死人是白天發生的事。
剩下的人,當然捉心吊膽,但白天通光亮猛的,他們比較不感到駭怕——她們怕的是人夜以後的鬼魅,隨時突襲行兇。
沒想到,折損人手,卻在白天發生。
而且還發生得非常恐怖。
那時候,胡驕和張切切正在廚房裡燒菜。
——自從發生了怪事之後,綺夢已經下令:誰也不可以“單獨行動”,至少,要有兩個人聚在一起,才可以離隊。
是以,胡驕、胡嬌,才會同時看見平平飛行的女鬼;胡驕要去問獨孤一味在於什麼的時候,也得要找胡嬌一道。
——卻不知怎地胡嬌已不知去了那兒!
在初十二那天發生了兩人失蹤事件後,“不許落單”的命令更加嚴厲執行。
本來,言寧寧也是在廚房裡的。
但她剛到後院去擷菜。
——雞鴨死盡,沒有肉吃了,只剩下兩匹馬,卻意外的沒給毒死,但總不成吃馬肉;幸好庭裡種了大量且多種蔬菜,客棧裡的人只好被迫“吃素”了。
張切切因此還開了一個玩笑:“那倒好,我只有光吃萊沒肉啃才會瘦下來的。”
何文田回了她一句:“瘦下來也沒用,你塊頭太大了,還是嫁不出去。吃素總不會輕了骨頭。”
張切切幾乎立刻跟她對罵了起來:“你自己討賤啊!你才吃啥也沒用,好好一個女兒身卻長得像個臭男人!”
“我像臭男人也沒關係;”何文田的嘴巴一向不輕饒:“總比你連臭男人也沒半個來得馨香!”
她們本來還要罵下去,但鐵布衫忽然陰魂一般的出現在她們眼前,她們之間。
她們各掩著鼻子,一鬨而散。
——有誰,比鐵布衫更臭!?
何況,鐵布衫通常都是負責執行綺夢小姐孫老闆的“命令”,洞解爭執,化解衝突,他既然來了,還不散開,難道要等綺夢發火?
大家遂藉故下臺。
何文田照樣給神壇、土地上香。
張切切回到廚房洗米、點火。
言寧寧到後院拔萊的時候,李育青也在庭間洗衣服,大家正好互相照應。
故此,發生事情的時候,就只有張切切和胡驕在廚房。
胡驕正在切萊。
咔,一聲,一截菜。
篤一聲,又一戳萊。
她切得爽快。
利落。
她的菜刀也磨得快利。
明亮。
她本來還一直在哼著一首歌的,忽然間,吱了一聲,分了一下神,右手丟下了刀在砧板上、發出“咣噹”一聲,也用左手挾著左太陽穴,似有點搖擺不定。
張切切趕快去扶持她。
“怎麼了?”
她喝問。
胡驕搖搖頭,臉色通紅,張切切注意到她左手指給切了一記口子,正冒著血珠子。
張切切看了心疼,道:“你怎麼不小心!”
胡驕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