皙的臉頰,在面龐上落下一道弧度,滴落在地的大顆眼淚,也拯救不了此刻她越發寒涼的心。
陽光傾灑在地,她的倒影微微伴隨著抽泣聳動,一個人都沒有的小道上,她這樣傷心的哭泣著,為她最單純的初戀哀悼。
這一種疼痛,比起當年媽媽去世的時候,還要讓顧月溪疼痛幾分,因為,這都是她從未想過的結果。
她鼻頭酸了又酸,雙眼溼了又溼,可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停止心內的悲傷,大約是因為人在悲傷的時候,會更加的想起一些過去的傷人往事,因此,在心情低落的時候,她會伴隨著心底那一股茫然與悲泣交織的情感,一度墜落。
手機又一次的震動了起來。
她眨眨眼,讓淚水不要模糊自己的視線。
一看,卻是賀瑞謙打來的電話。
接起電話的那一瞬,她眼底劃過一抹嘲諷,這個時候,還給她打電話做什麼呢?
難道,還想要指責她是多麼的不要臉?多麼賤?
顧月溪沒有說話,反倒是電話那頭傳來了賀瑞謙溫潤的聲音:“溪溪,你在哪裡?”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只是那其中隱約帶著的幾分冷意,卻令顧月溪的心,涼了大半截。
“我在哪裡,跟你還有關係嗎?”
顧月溪一手擦拭著臉上的淚水,站起了身,赤腳走在這條小道上,哪怕是腳底下早已經磨出了水泡,她也強忍著疼痛,堅定的往前走去。
聽著顧月溪毫無一絲情緒的冷言冷語,賀瑞謙不耐的扯了扯自己的領帶,陡然拔高了聲音,氣急敗壞的對著話筒喊道:
“顧月溪,別鬧了好嗎?我知道這一次我沒有分清楚事情的真相就怪罪你是我的不對,但是你在我們訂婚期間跟別的男人躺在一張床上,這樣的場面不管是誰看見,恐怕都會以為你出軌了,你要知道今天是我們訂婚的日子,我們賀家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這麼做,不是在打我們賀家的臉嗎?”
呵!
好一個有頭有臉,那是多有臉呢?
……
聽見話筒那頭顧月溪的沉默,賀瑞謙以為她已經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這才放輕了聲音,柔聲道:“小溪,今天在家中是我不好,我不該打你,但是當時那種情況,我真的是被氣瘋了,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你嗎?我們在一起這麼長的時間,為的就是這一天,可是今天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所以當時我一下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賀瑞謙再說了些什麼,顧月溪根本就沒有聽。
因為,她這一生,都不想再跟這個虛偽的男人有任何關係了。
剛才丟下她直接離開,此刻又如同忽然找她?
呵呵,她顧月溪雖然是‘窮人家’的女兒,但是,也決計不是他們‘有錢人’可以肆意羞辱的。
嘎吱——
尖銳的剎車聲霍然間從身後傳來,顧月溪沒有回頭,她不想去看是誰來了,更加不想再面對z省。如同賀瑞謙所說的,賀家在z省家大業大,今天的事情,想必早已經傳遍了整個z省,此刻她雖然還未走到市中心,但是卻早已經可以預見一會兒街頭傳言會是多麼的瘋狂。
“上車。”傅子玉單手撐在車窗上,眯起狹眸看著她微溼的臉龐,眼底暗芒流動。
“哥,你先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將手中的手機下意識的揣進了身上這件厚實的西裝兜裡,她攏緊了西裝,微微發寒的身子更是止不住的輕顫著,心口處撕裂般的疼痛,幾乎要讓她暈闕過去。
傅子玉坐在駕駛位上看著倔強的不肯上車的顧月溪,心底又是氣又是怒的。
他對什麼人都有辦法,但惟獨對她,沒有辦法,不過沒有辦法的最好辦法,就是用強的!
開啟車門,他利落探身而出,走上前二話不說,直接長臂一撈,身高雖然高達一米七的顧月溪,在傅子玉這樣一米**高挺無比的男人面前,還不是小巧伊人?所以傅子玉很輕鬆的直接打橫將她抱緊,根本不給她任何掙扎的機會就直接丟進了副駕駛位上。
砰!
直到關上門,傅子玉這才開口。
“欺負你的人,哥會幫你一個個收拾的!剛才為什麼不說自己的身份?”
傅子玉發動了引擎,為了避免顧月溪會直接跳車,他車速開的極快。
或許剛才婚宴場上的人不瞭解他這個妹妹,但是這個世界上恐怕再沒有人會比他傅子玉更瞭解她的本質。
她看起來柔弱,可實際上外柔內強。
性子不說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