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決不能讓自己完蛋!
霍然間從沙發上站起身的安琪突然之間就跟瘋了似的抓起了一旁的包包,衝了出去,開啟了賀家的大門砰地一聲甩上,而後癲狂的奔跑在街頭,往沈家逃去。
漆黑的夜色下,燈光略顯昏暗,刺骨的寒風肆意的颳著,街道兩旁幾乎沒有一個身影。
賀瑞謙以著極快的速度踩下油門,一雙眼木然的看著前方,臉上只剩下一股淒涼。
傅月溪今日在那場聚會上綻放出來的光芒,哪裡是三年前那個溫軟女子所有的?小溪,當年你在婚宴上沒有對我說完的話,其實就是關於你身份的事情吧?真好,可惜,我那時候卻不懂得珍惜,瞎了眼般的沒看出來你到底是什麼樣的家世。
這一刻,賀瑞謙的心頭豈止是悔恨二字可以形容?
夜色中,他的車子直往機場奔去,寒入心底的冷意就如同此刻他內心中的悲慼一般,將他整個人都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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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靜在夜色之中的傅家大院此刻卻是燈光通明。
一路上倆手交握的傅子玉與傅月溪也在這個時候對視一眼。夜色之中他高大的身影幾乎要把她籠罩,對上他沉黑冷靜的眼,傅月溪之前的糾結與擔憂似乎都因為這一眼而云淡清風。
深吸一口氣,她伸出手推開了這扇命運之門。
奇蹟般的大廳中安靜無比,燈光雖然很亮,但是卻空曠的毫無一人,看著眼前空蕩蕩的大廳,饒是傅月溪,也有些驚詫了起來,燈光刺目,照的她有些恍惚,這時候樓上卻傳來了不小的動靜。
“傅賓鴻,你想跟我離婚?我看你是還沒有醒酒吧?我沈曼青雖說只是沈家的一個旁系,但是我跟著你幫你帶孩子也帶了這麼多年,你以為軍婚是你想離就可以離的?呵呵!”
沈曼青略顯嘲笑的聲音從樓上傳來,語氣中全都是說不出的肯定,這讓在樓下的傅月溪即便未曾看見她,也能夠想象到她此刻臉龐上的那股清高與傲然表情。
“沈曼青,不要在這裡跟我大呼小叫,能不能離婚,我身為軍人,還會不知道?今天開始你就跟我分房睡,就這麼定了。”傅賓鴻不怒不氣的聲音響起來,平淡的就像是在對陌生人說話一般,他的態度十分堅硬,語氣卻很輕,倒不像是怒極攻心的感覺。
收到來自於傅月溪的疑惑眼神兒,傅子玉聳了聳肩頭,攤手錶示他也不知道現在是怎麼一個情況。
“哥,我先上去,你等會兒再上來。”說著傅月溪就轉身往樓上走去,她白皙柔嫩的臉龐,因為離樓上越來越近而變得堅定起來。
二樓的走廊上,沈曼青眼中帶淚嘴角帶笑的盯著傅賓鴻的背影,僵直著身軀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她到現在都是一頭霧水,從今天晚上傅賓鴻回來開始,就忽然變了一個人似的。
根本都不帶搭理她不說,而且還口口聲聲說要跟她離婚。
這些年傅賓鴻就算並不愛她,但是也從來都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今天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吃錯什麼藥了,突然就發了瘋似的對自己大吼,沈曼青受不了,便與他爭執起來。
但是到現在她都不知道,其實這一切不過是因為傅賓鴻知道了真相而已。
這會兒聽見腳步聲,轉過視線的沈曼青一見是她最討厭的小孤女回來了,自然更加沒有好臉色,尤其是剛才她還被傅賓鴻那樣低吼了一頓,她的所有面子都丟光了。
“你回來做什麼,你沒看見你爸爸在發神經嗎?我看都是因為你吧,你慫恿你爸爸跟我離婚的?還是說你的眼底就這麼容不下我跟小語?”沈曼青一生氣,說出來的話語根本就是語無倫次,經不起任何的推敲。
皺了皺眉,不想跟她說話的傅月溪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沈曼青,隨即便探著頭往書房望去,只見原本進入了書房中的傅賓鴻卻在這個時候走了出來,原本是因為聽見沈曼青對女兒說話大呼小叫而憤怒的傅賓鴻在看見傅月溪的那一刻默默的垂下了頭。
這些年,他欠她的太多了。
他的親生女兒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他卻一點都不知道。
看著傅月溪消瘦的身軀以及那根本就沒有幾斤肉的臉蛋兒,他的心頭又是一片酸楚,當下那張威嚴的臉龐上就紅了眼眶,這樣明顯流瀉出來的父愛,讓沈曼青妒忌瞎了。
“哼,怎麼,看見你的養女回來了就是這樣的態度了?對我跟你的女兒卻是截然不同的態度?你算是做爸爸的人嗎?”這麼多年沈曼青也忍著,但是今日卻大爆發了,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丈夫會提離婚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