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恩“嚯”的一聲站起,雙手撐桌,目光陰戾,“不要提起我哥哥,你不配!如果說害死我哥哥的兇手,你母親也是其中之一,你馬上給我出去,今天與你見面實在是個錯誤!”
孔玉芬看著他的面色心中暗驚,生怕他一怒之下將對母親的憤恨當移到自己身上,可是想起自己這次來的目的,想起自己的輝煌前程,又努力將心中的驚懼壓制下去。
她鼓起勇氣:“布萊恩先生,你的憤怒所為何來?如果是因為擔心顧長卿,我只能說你太不應該,如果你是為了我母親,就真的沒有必要!”
她雖然裝出一副很堅強的樣子,可是抖顫的聲音,蒼白的臉色,已經暴露出她內心的膽怯和驚慌。
布萊恩更為不屑,“沒有必要?原來母女兩都是一樣那麼無恥!”
“布萊恩先生,我很理解你失去至親的心情,可是看事情你也要公平一些。當年我母親和你哥哥本來就是個交易,我母親可沒有逼你哥哥,是你哥哥心甘情願為我母親做事的!”
“可是你母親卻一直欺騙我哥哥!”布萊恩心中充滿憤怒不禁提高了聲音。
“我母親沒有欺騙你哥哥,自從約定後,我母親一直有盡力幫你找合適的心臟來源,只是你應該也知道,匹配的心臟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我母親也花了不少人力物力,反而是你哥哥,一直沒有盡力履行合約,做事優柔寡斷,一點進展都沒有,真正說起來,是你哥哥沒有尊守諾言!”
“閉嘴!”布萊恩用力一拍桌子臉色陰沉可怕。
孔玉芬嚇了一跳,退後兩步,背上滲出冷汗,她看著布萊恩不敢再說下去。
父親孔慶翔的話似乎迴盪在耳邊。
“玉芬,你必須先洗脫你母親對亞斯所犯下的過錯,然後將所有的責任都集中在顧長卿的身上,要讓布萊恩深惡痛絕,我們才有機會利用布萊恩的仇恨。”
“可是爸爸,我怕……布萊恩太狠了,萬一我的話他聽的不開心,對我像對趙真真那樣……”
“玉芬,想做大事沒有一點冒險精神怎麼行?你不想翻身了嗎?不想對付顧長卿了嗎?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將來我的一切不都是你的?”
想到這,孔玉芬又勉強鼓起勇氣,繼續道:“我母親和你哥哥本來就是公平交易,雙方因為各種原因都沒有履行承諾,也算是扯平了!可是顧長卿不一樣,她明明知道你哥哥是我母親派來的,她完全可以避開,而且你哥哥從始至終都沒有傷害過她,可是她卻殘忍地將你哥哥送進監獄,促成你哥哥的死亡最可惡的是,她為了達到迷惑我母親的目的,還欺騙你哥哥的感情,將你哥哥玩弄於股掌之上!讓你哥哥至死都認為她是好人!而她呢,只不過花點小錢,就哄騙得你當她是救命恩人!世界上最無恥的事情莫過於此!”孔玉芬停下來看著布萊恩越來越白的臉,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布萊恩先生,顧長卿才是害死你哥哥的兇手!難道你還要對她心軟嗎?”
布萊恩只覺全身發冷,他不願意相信這一切,可是卻不得不承認孔玉芬所說的都是事實,這些他已經在顧長卿那裡得到證實。
顧長卿清純甜美的笑容似乎就在眼前,她打球時的颯爽英姿,面對困難時的堅毅不屈,面對刁難時的堅強自信,她每一種神情,每一個眼神,每一個笑容,都從他腦海中迅速掠過,直到此時,他才發現,原來他記得她很多很多的事。
心臟又開始隱隱作痛,他捂住心口,覺得那是哥哥在心痛。
心痛過後,便是一種怨恨.
顧長卿,哥哥並沒有傷害你,你怎能如此對待一個真心愛你的人,你應該受到懲罰,應該受到懲罰!
他看向孔玉芬,目光中的掙扎慢慢平寂,逐漸變得冰冷,你想怎麼做?”
孔玉芬得意地一笑,“布萊恩先生,現在我可以坐下了嗎?”
“坐吧。”布萊恩瞪了她一眼。
孔玉芬坐下,交疊雙腿,擺成一個誘人的姿勢,見布萊恩不為所動,又覺得意興闌珊,她將孔慶翔所教給她的話在腦海中溫習了一遍,然後清了清嗓子說:“最好的報復莫過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當年,顧長卿以一種純良的面孔欺騙你哥哥,誘惑你哥哥上當,你當然也要用同樣的方法報復回去,你只有悄無聲息地毀掉她最在乎東西,才是對她最好的報復!”
“最在乎的東西?”布萊恩皺了皺眉,“她最在乎的東西應該是顧氏。”
“不錯!她不是最善於演戲欺騙嗎?”孔玉芬趨過身子,看著布萊恩,伸出一隻手,當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