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笑聲遠遠地拋在了身後。
真是好笑,她為了他們那段“感情”付出代價,每日活在恐懼與痛苦之中,為了籌錢而四處奔波,精神已陷入隨時要崩潰的境地。
他卻依然好整以暇,為他的新歡一擲千金,悠然自得地享受著他的快樂人生。
這個世界,對於男人和女人,真是太不公平了!
“在朝陽東路,有一家寄賣行,你去試試看吧。”她走到街角,一個顧客匆匆地追上了她,見雲初面帶狐疑之色,她不安地笑了笑:“我就住那附近,天天打那裡路過,又看你好象急著用錢,所以……”
“哦,謝謝你!”雲初高興地笑了。
轉了兩趟公車,她終於找到了那間品風寄賣行。
“五千塊?能不能再加一點?我這個是全新的。”雲初臉色變了――爸爸明明說是兩萬多,將近三萬塊錢買的,怎麼一轉眼就只剩五千塊了?
“這是最高的價錢了。”店主歉然地朝她笑了笑:“珠寶這玩意,一旦售出,再回收,價格相差本來就是很遠的。要不是看你這顆鑽雖小,品質卻很純,切割得也挺專業,設計精巧,根本還值不到五千塊呢。”
“爸爸送給你的禮物,就算再不喜歡,也不要丟掉,知道嗎?”
這是爸爸送她的禮物,昨天已經扔了一回,現在又把它賣掉,爸爸如果知道了,該有多心痛啊?
捏著這顆鑽戒,雲初的臉色發白,猶豫不決。
“你要賣嗎?”店主探詢地看著她。
“你猜我把這些東西拿給那位先生,他是會出錢來堵我的嘴,還是直接跟你說拜拜?”
不!相較於爸爸的失望,她更害怕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面*裸地攤在喬彥的面前。
“我,賣了。”雲初躊躇了片刻,狠狠心終於把它遞了出去。
等到她真的結婚的時候,爸爸問起這顆戒指時,再跟他解釋也不遲。
接過那疊薄薄的鈔票,雲初茫茫然地走在了街頭。
望著川流不息的車龍,看著行色匆匆的人群,她感覺自己變成了一縷遊魂。
還差五萬塊,她不知該找誰?
………【170 警報解除】………
能找的熟人都找了,能拿出來變錢的也都變了。
她實在計窮了,不知該怎麼面對明天?
她不敢回學校,也不敢回宿舍,象個駝鳥般躲起來不敢見人。
一個人數著時間,寂寞地在街上瞎晃。
天空一片灰色,黑夜漸漸降臨,昏黃的路燈,華麗的霓虹,次第的閃爍,晃痛了她的眼睛。
電話再次響起,她呼吸一窒,煞白了臉,撈起手機一看,卻是傅家駒。
對了,還有家駒啊!她怎麼把他這個大老闆給忘了?
雲初精神一振,迫不及待地接通了電話。
“喂!許雲初,你出息了啊!”家駒開口就是嘲諷:“不去上課,也不上班,拽起來,架子比我這個老闆還大!怎麼,被我傳染了?資優生不想當了?”
“家駒,你在哪裡?我要見你!”雲初開門見山。
“幹嘛?幾天不見,這麼想我啊?”家駒還在那裡笑得吊兒郎當。
“在哪,快說!”雲初厲聲吼。
“在酒吧啊,還能在哪裡?我比你乖吧?天天按時上班,都沒有……”傅家駒雙條長腿高高地架在桌子上,得意洋洋地炫耀。
“半小時後,我們在酒吧見,你等我,不許亂跑!”自打認識以來,雲初從沒有象今天這麼渴望見到傅家駒那張臉。
“喂,喂!雲初,許雲初!我得出門呢!”傅家駒放下腳,對著手機吼,那邊卻早已斷線。
拷,搞什麼?竟然命令他不準亂跑?到底誰才是老闆啊?
不過,算了!聽起來,那丫頭好象很急。
許雲初剛一走出珠寶城,程安妮的笑聲就低了下來。
她挑剔地看了看那條設計精美,價格更是不菲的藍寶石項鍊,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剛才那位小姐買的什麼?拿來給我瞧瞧。”
“她?”專櫃小姐愣了好一會,才意識到安妮問的剛才鬧著要退貨的顧客,不由撇了撇唇:“她不是來買珠寶的。”
“不是來買珠寶的?”安妮訝然。
“是啊,你說好笑不好笑?一枚買了一個多月的戒指,才兩萬塊,非要鬧著給退貨,說是急著用錢。”專櫃小姐沒好氣地發著牢騷:“要我看,八成是在哪裡哄得男人幫她買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