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雖然根本全無血緣關係,可這樣叫了這麼些年。無論是誰,都應該明白,他們兩人之間根本是不可能的。就像、他自己和長樂,也完全不可能一樣……
邵予安拿著毛巾,小心翼翼的擦了一遍她的臉頰,怕她再說胡話,卻是不敢就這樣帶著她回去,索性打了電話回家,他們倆在酒店裡留宿一晚。
邵長樂宿醉中醒來,腦海裡有些破碎的畫面閃過,她迷迷糊糊中記得月輝的臉,下意識的就坐起身來。
空蕩蕩的房間裡除了她一個人都沒有,她神色怔忪的回憶著,門鎖突然發出響動,邵長樂驚喜的抬眼望去,神清氣爽的邵予安微笑著走了進來。
“醒了?”他聲音輕柔的問了一句,眉眼間還帶著和煦的笑意,繼續開口道:“昨晚你醉了。我們就沒有回去,現在感覺怎麼樣?”
說著話,他已經走到近前,眼看著邵長樂還在發呆,伸出食指在她眼前晃了兩下。
邵長樂靜靜的看著他,有些苦惱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又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個的嘴唇,重新抬眸看向了邵予安,她聲音裡帶著疑惑,輕聲道:“哥。昨晚、小輝叔叔是不是回來了?”
她分明記得她隔著玻璃門看見了他,記得他扶著自己回了房,記得她湊上去,兩個人跌落在床上,他那麼溫柔又剋制的親吻,還有他似乎情緒崩潰的喚她的名字……
明明無比清晰的一切,只是夢嗎?
長樂番外 十(92ks。)
邵長樂眼珠兒一眨不眨的看著邵予安,黑亮的瞳仁光芒熠熠,焦灼的等待著一個答案。
邵予安目光深深看她,卻是良久都不曾出聲。他亮若琉璃的眼眸裡帶著些複雜的喟嘆、憐惜,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她,不說話。
邵長樂有些不自在,心裡卻著急,繼續問道:“哥,小輝叔叔是不是昨晚回來了?”
“是。回來了。”邵予安這下沒怎麼遲疑,目光依舊鎖著她,肯定的回答了一句,看著她眼眸裡的雀躍神色,越發肯定了自己心裡的想法。
這個傻姑娘,恐怕是真的愛上了從小對她疼寵無比的月輝叔……
邵予安覺得頭疼,邵長樂卻是驚喜不已,伸手將被子揭開到一邊,挪動身子立刻下床。
她身上的禮服裙邵予安讓酒店服務員給換了下來,邵長樂穿著睡袍下了床,直接光腳踩在地上去拿衣服,她腳尖輕點在柔軟的地毯上,那樣明顯那樣活潑的歡喜,讓邵予安一顆心深深的往下沉。
“哥。我要換衣服了。”抱著毛衣的邵長樂轉身過來,對上他帶著些清冷僵硬的臉色,笑容凝滯在了唇角。
“長樂。”邵予安僵硬的臉色稍微緩和,沉聲喚她的名字,一字一頓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告訴我,你眼下要去做什麼?”
邵長樂抱著衣服站在原地,對上他洞悉的眸光,有些不自在的移開了視線。
她迫不及待的想去找那個人,她要告訴他,她愛他。從昨晚看見他,從她哭著撲進他的懷裡,從他溫柔的回應著自己的親吻。
她可以確定,他也一定是愛著自己的。自己心心念唸的人也剛好愛著自己,世界上還有比這更美好更讓她覺得開心的事情嗎?
她迫不及待的想見到他,和他擁抱,告訴他,她是真的愛著他。
可這一刻,面對著一慣溫煦和暖的邵予安,她卻是有些難為情了。她這才是想起來,她愛的那個人,也許世俗的眼光並不能第一時間的接受。
“要去找月輝叔嗎?”邵予安卻是打定了主意阻止她,索性將話挑明。
他上前一步,兩隻手掰著邵長樂的肩膀,用不讓她閃躲的語調開口道:“你是不是喜歡他?長樂,你知道的,這不行。你和他,不可能。”
邵長樂沉默了一小會,就在邵予安以為她遲疑鬆動的時候,邵長樂卻是突然仰頭直視他。
她身高不及他,尤其眼下光著腳,看上去更顯纖麗嬌小,可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太過明亮,裡面迸發的光芒差點將邵予安灼燒。
她語調清晰、帶著某種決絕的質問:“為什麼不行?”
邵予安正欲說話,卻是被她打斷道:“是因為他從小護著我們長大?是因為他大了我二十歲?是因為他和爸媽的關係?是因為我們從小叫他一聲‘叔’?”
唇角倏然帶上一抹笑意,說不清是自嘲還是什麼,她聲音拔高了一度,似乎在給自己打氣,一臉倔強道:“我覺得這些都不是問題。我們沒有血緣關係,身體都很健康。只要兩廂情願,法律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