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劉依依嗎?這個mv的故事到時候應該會以她為原型……”
邵正澤說話的聲音很溫和,好看的眸子注視著趴在自己身上的小人兒,眼瞅著她水亮朦朧的一雙眸子裡都是自己的倒影,一時間原本對她不開竅的悶氣也是一掃而光。
也許,愛護她的方式,就是隻要她願意,就心甘情願站在她身後,看著她終有一日,被鮮花和掌聲包圍。
依稀回憶起那一次打電話,她一字一頓,小聲卻清晰:“邵正澤,我以後會成為很優秀很優秀的人。”
其實不久以前他曾經想過,究竟是從哪一刻被這樣的她打動。
也許是在她第一次哭著撲進自己懷裡,也許是那一次從練習室外面看見她一遍又一遍的單腳點地旋轉,也許是從那些資料給他的震撼之中。
越來越多的,視線停留在她身上,停駐在她清澈通透的眼睛裡,怎麼樣的長相又有什麼關係?
他邵正澤的女人,就該是這樣的。
外表柔弱,內心堅韌,縱然在光怪陸離的世界中徘徊十年,依舊保持著不染塵埃的純淨心靈。
無論是看不出心思的上官燁、還是悔不當初的孟歌、甚至是向全世界宣稱的林楚,又有什麼關係……
這世界上,只有他一個人知曉的秘密。
守護這個秘密,就是他珍愛她的方式……
……
“一會你就這樣往外撲,鄭秋會伸手捂著你的嘴將你護在身邊。記著,情緒一定要飽滿,最好給人一種悲痛欲絕的感覺。”湯韞一隻手在空中比劃著,想起即將要拍的一幕戲還是覺得需要多叮嚀幾句。
這種需要情感張力的戲原本就有些難度,既要有嘶喊的感覺又偏偏不能怎麼發出聲音,這姑娘雖說前面幾幕都表現的可圈可點,可眼下即將到她人生轉變的高潮點,也就是白露這個角色在戲中的轉折點。
敵軍搜上門來,爺爺將她和生病的梁輝藏到地窖裡,聽到上面爺爺被殘忍殺害的動靜,相依為命十幾年的她自然是要傷心悲痛到發瘋了。
“你就放心吧。這丫頭的哭功一會保準讓人大吃一驚。”對著喋喋不休的湯韞挪揄一聲,等一切準備工作就緒,隨著一聲清晰傳來的“action”,地窖中兩個人神色已經是陡然凝重起來。
這一幕在地窖裡的戲自然是沒有什麼閒雜人等,除了幾位攝像組的工作人員跟下來以外,也就只有徐伊人和鄭秋。
男人肩膀負傷,又經過長時間的跋涉和逃亡,縱然一隻傷著的胳膊已經被妥帖的包裹起來,地窖極細的亮光中,依舊隱約可見蒼白疲憊的面色。
他邊上緊挨著的蹲著的女孩清清瘦瘦的一團,隱約可見乾淨的藍色外衫,兩隻鬆散的麻花辮垂在肩上,單薄的肩膀有些緊張的瑟瑟發抖,一雙眼睛卻是生動清澈,似乎會說話一般,抿著唇緊張的朝頭頂的縫隙處張望。
兩張臉清晰入畫,無論是方向感還是表情,都準確到無可挑剔。
看著畫面的湯韞似乎都從這種沉默的表現中感覺到了那一種緊張的氛圍。
從一定程度來說,這一幕戲無疑是相當難把握的。
影視劇剪輯中有時候為了更完美的表現效果,會使用連續性剪輯的手法。按照人視覺慣性,將第二場景的畫面毫無痕跡的配切過去,形成視線順接。
這一幕戲就是如此,敵兵踹開門來搜查、發現蹤跡,最後逼死爺爺原本應該是一個連續性的畫面,將白露和梁輝在地窖中的畫面剪下進去,兩個畫面對比呈現,更容易激起觀眾對這一對祖孫的同情,以及對祖孫感情的認同,對敵人的痛恨之感。
而觀眾情緒能不能極好的調動起來,除了敵軍的殘忍和爺爺的善良以外,白露絕望的哀痛和梁輝的自責自然也佔了重頭。
可劇本中最多隻會詳細到動作和表情,所有對時間的把握、鏡頭的把握和恰如其分的微表情都需要演員自己去把握,有時候找不到狀態,煩躁一整天也是有的。
尤其是兩人原本處於安安靜靜的地窖之中,只憑著內心的想象去作出那些動作,又需要及時的哭出來,還不能哭出聲。
想象一下,也的確是難為人的差事。
上一個女孩在這裡不是笑場、就是沒情緒,反覆拍了十幾遍也是根本看都沒法看。
湯韞鬱悶的想了一通,畫面中,女孩的一張臉從剛開始的緊張到凝神屏息,再到後面一瞬間的鬆弛又驟然緊繃的神色,竟是和劇本中敵人進門以後,與爺爺的那些對話完美的重疊在一起,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