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會聽從丹尼奧,也不過是因為凱撒當初的吩咐罷了。說不上太忠心,不過是習慣,在他被凱撒從黑市拳上帶出來後,一些東西已經成了習慣。
凱撒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說什麼,他知道卡洛斯需要什麼,也知道他不需要什麼。
“你出去吧,馬來西亞那邊,沒有事情的話,每星期向我彙報一次。”
“是。”
卡洛斯向外面走,又被叫住了。
“把報告留下來。”
卡洛斯臉上有一絲驚詫,不過很快就掩飾了過去,他將報告放在凱撒的桌子上,然後轉身離開。
大門關上後,凱撒丟下手中的門,停了一會兒,將報告拿在手中,裡面的東西和卡洛斯所說的一樣,但他還是一字一句的看完了。
在看的時候,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波動,就如同看任何一個報告似的,看完後,他的表情依然沒有變化。
將那份報告放在書架中,他繼續先前的工作,雖然已經過了三個月,但因為前一段太亂了,一些事情他也不能馬上下手。
“樂樂樂樂,你說這是為什麼呢?這是為什麼呢?這個詞的意思不應該是監控嗎?為什麼用到這裡就是探查了?雖然說監控和探查在某種意思上是有相同點的,但真的說起來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為什麼要這樣用?如果這樣用會不會給人不好的印象,這到底……”
“就是這樣用的,沒有為什麼。”
當聲音出來後,他才知道自己又一次的下意識的回答,他的筆微微的一停,然後再次繼續。
他沒有抬頭,沒有發問,更沒有站起身去檢視。他知道,那個人已經在另一個國家了,他知道,那個人不會再煩他了。
他什麼都知道。
“十月八日,林先生在雲頂山莊住了下來。”
“十月十五日,林先生再次輸了一萬令吉,七天來,林先生已經輸了七萬。”
“十月三十日,林先生在夜總會找到一個工作。”
“林先生每週到雲頂山莊賭一天。”
“十二月十一日,林先生在1/2令吉的桌子上和人對局,輸了一百四十五令吉。”
“一月六日,林先生在夜總會升為領班,每月月薪八百令吉,小費大概在五百到七百令吉之間。”
“一月十四日,林先生在4/8的桌子上和人對局,輸了六十八令吉。”
……
報告很規律的每星期一次出現在他的桌子上,而當有什麼特別變化的時候,那麼當天就會多出一份。
其實也不是什麼特別變化,不過是林躍找到了工作,林躍惹了點麻煩,不過已經處理了,真不算什麼大事,但卡洛斯每次都會提交,他也不會多說什麼,於是這一天,他的桌子上又多了一份報告:“林躍在雲頂遇到浩然山莊的張智功,兩人相談愉快,共同吃了午餐,並一起返程回到吉隆坡。”
凱撒盯著這份報告看了半天,而事實上,林躍和張智功的交談實在說不上相談愉快。
在山頂碰到張智功,林躍有些意外,不過還是興高采烈的打了招呼:“二少好巧啊,不過,恩,也說不上巧,這裡的賭場也是滿有名的,二少今天手氣怎麼樣?”
“我不是來賭的。”
“哦,那就是來玩的了,你看著溫暖如春的,咱穿單袖也沒問題,真是避寒的好地方啊。”
“我是來找你的。”
“二少真是神通廣大。”
“一起吃個飯吧。”
“好啊。”
林躍沒有推辭,在吃飯的過程中,他也是有什麼答什麼,順帶還問了張智成小劉等一干人的情況,並表達了自己的問候。但是一吃完飯,他就又回到了賭場,在其後的四個小時內,都沒有怎麼搭理張智功。
一直到下午六點,他準時起身,換了籌碼之後,就出了賭場。
“一起去吃個晚飯吧。”
林躍抓抓頭:“好吧,二少請客,我當然沒意見。”
張智功這一次沒有玩小資,反而在唐人街找了家中國餐廳,點了四涼四熱,最後又要了兩盤餃子。
“知道我為什麼要餃子嗎?”
林躍笑了:“二少,怎麼說,這裡也是咱們華人的聚集地之一,快過年了唄。”
“不是快過年了,而是已經過年了,今天是大年三十。”
“哦,新年快樂。”
林躍對他舉杯,張智功也喝了,然後道:“林躍,你為什麼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