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頭髮,黑色的眼睛,和那個人完全不同,但是、但是!
“是我的錯。”
林躍慢慢的開口,丹尼奧嘴唇翕動,終於吐出四個字:“不是,是我……”
“我知道你寂寞,我不該不理你。”
丹尼奧用力的握著拳,牙齒咬的死死的,他覺得有什麼東西要從眼眶中出來,他抬起頭,他要剋制住自己。
他不能在這個人面前丟臉!絕對不能!
“這樣吧,我不回去了,直接就在你這裡打地鋪好了。”
丹尼奧的身體一僵。
“不過稿子我還是要寫的,茱迪小姐還等著我呢,不能讓女士等待對不對?”
丹尼奧呆在了那裡。
他現在就有一個衝動,拿把槍……不,不對,槍還不夠,要刀,刀也不行,他要用手,一點點的將這個人撕裂,撕成碎片!
“丹丹?丹尼奧?丹尼奧先生?”
“走!”
“什麼?”
“給我滾出去!”
幾乎是生平第一次的,丹尼奧吼叫出聲,林躍愣了愣,然後摸了摸鼻子,向外面走去。
林躍出來後,沒有直接回房間,而是先去了趟餐廳,要了一大盤印尼炒飯提回去,然後一邊吃一邊向凱撒抱怨丹尼奧的沒有風度。
“你說請人吃飯,也不等人家吃完。就算不吃飽吧,也要吃個差不多吧,現在就連五分都沒有。我又不是女孩子,又不減肥,晚上還要趕稿子,沒有充足的熱量怎麼行啊。”
他一邊囉嗦一邊吃,一大盤炒飯吃完,又吃了兩個蘋果,這才嘆了口氣,然後有些猶疑的開口:“樂樂啊,你怎麼早不對我說呀。”
凱撒沉默了片刻:“抱歉。”
他其實早該對林躍說他和丹尼奧之間的關係了。但是他和丹尼奧,說簡單,倒也簡單,說複雜,卻也牽扯著很多。最重要的是,牽扯著上一輩的事情。
而且,就算說了他和丹尼奧的關係,其實也沒什麼用處。雖然現在看來丹尼奧已經懷疑到了什麼,但絕對不能讓他知道他的懷疑是真的,否則他以後能回到自己的身體裡還好,如果回不去了,那林躍會比現在更麻煩,更有危險。
因為不知道如何開口,因為說了也無濟於事,所以他一直保持著沉默,但沒有說清楚,卻是是他的虧欠。
“你要早告訴我那是你的房間,我就不說那句話了。”
凱撒一時有些遲疑:“什麼?”
“樂樂啊,其實那房間不錯,很方便,不像變態。”
……
雖然凱撒對於很多情況都已經習慣了,但這一句的衝擊,還是令他有一陣的頭暈目眩,半天反應不過來。
他不說話,林躍惦記著自己的稿子,騷擾了他兩句,就去爬格子了。
第五天的比賽,對於大多數的觀眾來說,那只有一個字:囧。
雖然作為外國人,他們並不見得知道這個字,但他們的心情、他們的感覺,可以說得到了這個字的精髓。
花鬍子,大鱷中的大鱷。
林躍,突然冒出來的代表丹尼奧的新秀。
在前三天的對局中,兩人都表現出了應有的水平應有的風采,套一句比較俗的話,那就是,賭出了他們的格調。
第四天雖然只有一把牌進行到了最後,但那彩池超過一千萬美元的對局,已經絕對夠引人注目了,還有那一百多把的棄牌,也可以說是談資。
但是這第五天呢?第五天算什麼?
用一個資深賭客的話來說,那就是凡是一個新手能犯的錯誤,在這一天的對局中我們都能找到!
什麼盲目跟注,什麼拙劣偷雞,總之在今天他們都見到了。並不是鄙視菜鳥,誰都是從菜鳥過來的,實事上他們還喜歡菜鳥,菜鳥啊,那就是賭桌上的魚,和這種人對局,總能體會到優越,同時還能贏錢。
但,這是什麼情況啊!這是什麼場合啊!他們天天守著大螢幕,天天看報紙,天天在酒吧中談論,天天關注,為的,就是看兩個菜鳥?
不,也許不對,花鬍子表現的不是菜鳥,但他比菜鳥還可惡!
林躍是個菜鳥,那麼拙劣的表現,連他們這些一般的賭客都知道,花鬍子你看不出來?你看不出來他是在偷雞的?你看不出來他其實是沒有什麼好牌的?你看不出來他就是那條要被吃的魚?
好吧,一把你看不出來,兩把你看不出來,幾十把你還看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