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塵魑魅(三)
密室內,鐵窗裡投射進的光線照出縷縷的銀鏤散在繡著福壽如意的金絲繡袍上,在襯上那滿室飄起的薰香,倒有股佛堂的味道。
太后賀氏,如今已步花甲,雖兩鬢斑白,但卻面如綢緞,光滑無褶。此刻她手中正撥弄這一串迦南手串,雙眼輕合,一副靜心念佛的樣子。
容艾站在密室外的鐵柵欄前看著內裡這位悠然自得的女人,慢慢地攥緊了拳頭。
“咳。”他故意咳了一聲,可賀氏卻全然不理視,依舊閉眼撥弄著手串。
“太后好靜的心啊!”容艾見狀,心中的怒火更盛。
此時賀氏睜眼看向了容艾,待一看見是他,愣了下,而後冷笑到:“一個姿色小人竟也入得此處,看來這蕭家匹夫也是無人可用。”
“太后操心的太多了,他有無人可用與你已是無關了吧?”容艾說著眼轉向四周輕問:“太后,您老人家住在此處,過的可好?”
“我為階下囚,住什麼地方不用探討,倒是你,怎麼跑這裡來了?難道你又巴結上了蕭家的那個畜生?”
“巴結?呵呵,我容某人怎麼巴結啊?我不過還是兵部尚書而已。”容艾說著衝著賀氏笑了起來。
“還是?他竟然讓你又做回這個位子!”
“錯,不是做回,而是我根本就沒離開這個位置!”容艾說著一笑說到:“您的好兒子,尊貴無比的先帝,壓根就沒把我貶下去!”
“什麼?怎麼可能?他親口告訴我聖旨已下……”
“下了。可惜是密詔。連太監都沒讀地權利。只我一人看了而已。他準我自行決定。是留是走。他不干涉……”
“胡鬧!賦兒怎麼會……都是你這個不知羞恥地姿色小人!我當初就該叫人把你……”
“把我如何?是毒死在家裡。還是秘密燒死啊?”容艾說著哈哈一笑:“賀氏!你憑什麼論定我是姿色小人?你憑什麼說我和先帝不堪?你以為。你犧牲你兒子地名譽。就可以讓我萬劫不復?我既然回來了。自然是要討要地!”
“你!”
“老太婆。別在我面前裝你不知道我是誰!你能說我是姿色小人。可見你就是認出了我地。當年你這樣說我娘地次數還少嗎?你倒是狡猾。看到先帝和我親近。就小心防範。認出了我。就立刻說我和先帝舉止輕浮……賀氏。你知道。賦為什麼失去江山嗎?”
賀氏並不言語,只瞪著容艾。
“因為你這個娘!我回來本無意爭回江山,只是母妃的仇要報而已。賦,他也知道我無心政治。只渴求我能幫他穩固江山事而已。可是,你做賊心虛,你怕我是來奪了江山,所以你不單手段種種,你還激怒了我。現在。我奪下了這江山,你一定很心痛吧?費勁了心機,到頭來不但什麼都沒得到,還害死了你地兒子……”
“不!我沒有,我沒有!”
“你沒有什麼?是沒有害死我的母妃,還是沒有燒死我?對,你當然沒有,你若有燒死我。那現在在你面前的是鬼了……哈哈!”容艾笑著。忽然手抓上了鐵柵欄搖晃了一下。
賀氏嚇的一個起身向角落退縮,當看到容艾只是晃動了鐵柵欄而無法進入時。她的臉上終於是浮現了一絲緩和地神情。
“告訴我,我娘當年被誣陷。是不是你安排的?”容艾盯著賀氏,低聲地問著。
“我安排什麼?當年是你娘她自己行為不檢,才……”
“喀喇”一聲脆響,容艾手裡的鐵柵欄,竟被他生生掰斷了一塊下來!賀氏的臉色大變,人又往角落裡縮了縮。
“你怕什麼?若你沒做虧心事,你有什麼好怕的?”容艾說著,接二連三地掰彎了跟前的鐵柵欄,一貓身,竟走進了囚牢中。
“你,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你當年如何陷害我娘,我也讓你嚐嚐滋味!”容艾說著兩步到了賀氏的跟前,對著賀氏的穴位一點,然後扯著她往地上一丟,就開始伸手慢慢地摸向她的衣釦。
“你,你要做什麼!來人啊!救命啊!快來人啊!”
“呵呵,你叫吧,不會有人來地,他們都喝酒去了,沒人替你看守著。看我多好,至少還讓你喊的出來,給你求救的機會,而你當年做了什麼?你叫人給我娘吃了啞藥,她就是想喊也喊不出!”容艾說著眼裡就滿是仇恨的光火:“她就這樣被人扒光了衣裳,和你安排的侍衛躺在一起,被我父王看到。而後那侍衛逃之夭夭,我娘卻被惱怒地先帝亂棍打死!她到死都沒辦法為自己辯解一句!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