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
兵部尚書!寧兒的腦袋裡似是霹了道雷:這個人好像是父皇的寵臣來著,就連宮裡的那條石子路不也是他建議的來著?可是兵部尚書……他現在竟然還是兵部尚書,像這樣的寵臣為什麼沒有變化?為什麼還是兵部尚書?難道,難道是這個被父皇寵信的傢伙背叛了父皇嗎?
“舞衣,機會不要錯過,要是討的到他的歡心,你也許有機會脫離這樣的日子,你自己看著辦吧!”張媽囑咐了一聲去了,寧兒則沒注意張媽話中的意思,倒是第一次認真的思索起關於蕭煜的篡位之舉。以前的她總是在悲痛中,總是覺得自己忽然什麼都被奪去了,即便是質問蕭煜為什麼,也不過是因為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是他來奪,而並不是真的有去想過這篡位怎能是一個人就可以做到的。
而今日,一個忽然被提起的兵部尚書才第一次讓寧兒意識到,原來蕭煜的篡位並不是那樣一個為姐姐報仇的理由就可以支撐的。
篡位,預謀,兵部尚書,丞相……寧兒忽然覺得自己像是抓到了一條繩,好像無意之間卻連帶著讓她抓出一條繩上所牽扯的一切:原來父皇的江山易主,並不會是蕭煜那樣的答案,原來早早地,這背後就是一場陰謀,可是,為什麼有這樣一場陰謀?為什麼父皇被殺,母后自盡,為什麼自己的皇宮家園已經變成了心中的痛?一場陰謀嗎?那麼謀算的是什麼呢?既然這是一場早就計劃好的陰謀,那麼若是這樣,蕭煜曾在自己面前表現出來的那份溫柔的陪伴也應是假的了吧?
寧兒一臉凝重的伸手抱了頭,陷入了沉思。
當日頭走到正午的時候,她嗤笑著口中喃喃起來:“我太天真了?我怎麼就這麼愚蠢呢?難道當他責怪了父皇,當他變成了一個瘋子,似瘋狗般瘋狂而變態的宣告報復的時候,我就只是傻呼呼的在埋怨為什麼是我來揹負,為什麼要讓我心痛嗎?我真傻,真傻!我竟然從來沒想過,我所受到的是一個亡國公主必然接觸到的一場篡位帶來的慘痛罷了!我,我真是天真的可以,蠢笨的可以!”寧兒說著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的並不狠,但是寧兒卻覺得一直蒙在心頭的那種怨消失了。她不再只想著蕭煜怎麼能這樣對她,而是終於明白了自己將要面對的。她無法再是簡單的為了母后的一句囑託而委曲求全的前朝公主,她要報復,她必須去為自己的家園與身份做些什麼。
現在,我是按照春夫人的意思去勾引藍顏來獲得報復的力量?還是去博取那位兵部尚書容大人的喜歡,然後搞清楚這是一場怎樣的陰謀,再儘可能的尋機去報復?
“砰砰”突然而來的敲門聲,打斷了寧兒的思考,她忙口中問著誰呀,起身開門。
“還沒睡夠呢?”慵懶的聲音,妖媚的眼神,淺淺地笑容合著那妖嬈的身段,將月娥的妖氣毫不客氣的釋放著。
“月娥姐?”寧兒一頓,臉上掛笑:“月娥姐,你怎麼來了?”
“怎麼著,還不想見我啊?”月娥說著,自己就貼了門,邁步進屋了。
“沒,我只是沒想到你回來而已。”寧兒說著掩門,一回頭見月娥自顧自坐了,也忙坐到跟前說到:“月娥姐找我,可有什麼事?”
月娥看著寧兒一笑,拉了她的手說到:“這大半個月可好?”
“恩,還好。”寧兒點點頭。
“那天沒能幫上你……”
“月娥姐,別那麼說,你幫我,我明白,只是有些事……”寧兒說著有些僵的笑了下,收了笑容,沒再說下去。
“有些事,我們只有去抗。”月娥說著也收了那份妖笑,輕嘆一口氣:“說實話我沒想到你會回來。先是那事,我都沒想到你竟然有膽子……當時我還以為你回不來了,後來又聽說藍家幾位爺圍著你轉,想辦法撈你,而後你又被請到藍家,我還想著,你從此就攀上高枝,不用再回來過這樣的日子呢,那曉得……妹子,你可要想開啊,咱們這身份合不上人家的大家。就是運氣頂頭了,也不過是做個妾,被稱句姨娘就了不起了。被送回來就送回來吧,日子還是照樣過的,也別竟想著不現實的了。以後別傻呼呼的再去想著什麼情啊,愛的,還不容想著錢,想著名,自己把自己捧起來,叫那些男人想要碰你,就要先來討好你!男人啊,都是這德性的,薄情寡性,你,萬不可付出你的真心。”月娥說著一笑,唇角的妖氣裡竟有了一絲苦笑。
“恩。”寧兒點點頭,腦袋裡出現了山莊前藍羽看著自己離開的表情,便輕聲問到:“月娥姐,你說男人有時選擇沉默,是不是有苦衷?”
“苦衷?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