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轉身。
身後的沈若愚著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見袁婧的身影越走越遠,自己卻笨拙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那兩個字到了嘴邊卻怎麼也喊不出來,彆扭了半天,終於當著大街上的人群高聲喊道:“經理,對不起!”
這一喊周圍的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眼光,袁婧的腳步一頓,垂頭喪氣地用手輕撫額角。
“真是敗給他了!”袁婧低咒著,不顧行人異樣的眼光疾步向沈若愚走去。
“前面不遠有家玩具店,我們過去看看吧。”
“經理,你不生氣啦?”沈若愚高興地望著袁婧去而復還。
袁婧的牙齒不禁打顫,努力將唇角撐出個弧度,“我不生氣,我高興得很,可以了吧?還不快走?”她拉住他的手便走,她可不想繼續留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難道讓他換個稱呼真的那麼難嗎?想到這個問題袁婧的眉頭不禁又皺了起來,側首對著身旁的人問道:“你非要整條街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經理才甘心嗎?”
可罪魁禍首很明顯並沒有聽見她的問話,不停端詳著自己剛被袁婧握過的右手。
袁婧虛弱地嘆了口氣,果然是個少根神經的傻瓜啊!
經過兩個小時的購物,沈若愚滿意地提著大包小包亦步亦趨地跟著袁婧,正想該如何答謝她,一轉頭她整個人已經在一扇玻璃櫥窗前逗留張望著。
“在看什麼?”沈若愚走近才發現這是家裝潢頗覆古的禮品店。
袁婧指著櫥窗裡一個古色古香的音樂盒,“你看這個音樂盒。”
“也要送給小朋友嗎?”
“是我自己看中的,走,進去看看。”袁婧推開禮品店的門,徑直走到音樂盒面前。
“果然和我以前那個一模一樣!”袁婧興奮地驚歎。
“以前那個?”照他看起來每個音樂盒都差不多,她怎麼能分得清哪個是哪個呢?
“嗯,曾經有個一模一樣的。”袁婧端起音樂盒湊近細細地辨認著,臉上浮現著無限的溫柔之色,眼神似乎能夠透過盒面上精緻的雕刻圖案看到某種曾經的幸福。
這種表情落在沈若愚眼中,是他從未見過的一面。和她精明果斷的一面相比,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她呢?這個音樂盒之於她到底有什麼過往?不過他能肯定的是這個音樂盒一定對她非常重要。
“可惜後來被我不小心摔壞了。”袁婧的聲音不無傷感,甚至還有微微的顫抖。連面龐上的溫柔之色都一閃而過被隱忍和傷感所取代。
“經理?”沈若愚小聲念道。
袁婧深吸了口氣,微笑著對著沈若愚眨眼,“我記得裡面的音樂是莫扎特的《安魂曲》。”她輕輕掀開盒蓋,從中溢位的果然是莫扎特凝重而有不乏深沉的遺作。
“小姐果然好眼光,這隻音樂盒是法國伯朗尼家族的手工藝品,不僅做工精細而且聲音悠揚。我敢肯定地說現在世界上不會超過一百個。”
“老闆,我要了,你替我包起來。”袁婧將音樂盒合上遞給老闆。
“對不起,這個音樂盒不賣。”老闆微笑著回絕道。
“為什麼?”這完全出乎袁婧意料之外的回答令她以為是老闆故意抬價,“我出雙倍的價錢。”
老闆說:“小姐,你誤會了。這個音樂盒我本人也非常珍愛,所以就算你出再高的價錢我也不會賣的。”
“老闆,我真的非常想買,你能不能……”袁婧做著最後努力,希望能夠說動老闆。
“小姐,你可以看下本店的其他禮品,也非常出色的。比如說,你看這個以色列的花瓶……”老闆語氣溫和卻有著不肯退讓的堅決。
“若愚,我們走。”袁婧看了音樂盒最後一眼,轉身推門離去。
一路上袁婧仍然十分掛念著那個音樂盒,“那個老闆真是可惡,不賣還放在店裡,故意招覽顧客上門又給人家吃閉門羹,實在太可氣了!”
沈若愚停住腳步,“要不,我們再回去求求那個老闆,看有沒有迴旋的餘地?”
“不要去了,看他那張自命不凡的嘴臉肯定不會答應的,白白送上門被他取笑罷了。”袁婧嘟囔著,“如果當初沒有摔壞就好了,現在想修都修不好。”
“那個摔壞的音樂盒你還沒有丟掉?”
“我本來希望可以修好它的,可走了很多家店都不行。就像老闆剛才說的那個工藝太精細,普通師傅根本沒辦法復原。”沈若愚想了會兒堅定道:“我認識個師傅手藝不錯,你拿來我去試試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