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兩個人是一模一樣的外表,但看在雲祁眼裡,那個冒牌貨與驚鴻之間卻還是有著天與地的差別。
出現這樣的結果,一方面是因為雲祁對驚鴻情根深種,對她的一切甚至比她自己都要了解,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對驚鴻的實力、手段有著無與倫比的信任。
他知道她從來就不是一隻依人的小鳥、不是一朵養在溫室裡的嬌花,她無畏任何困難、始終直面艱險的身影一直深深埋藏在他心裡,讓他一刻都不敢輕視她的勇武與聰慧。
那個幻化成雲烽的不明生物愣了好半晌才苦笑著對雲祁道:“原來在你眼中,樊迪竟然有這麼多破綻。”
雲祁微微一笑,“話說完了?那就繼續戰鬥吧!”
那個幻化成雲烽的不明生物擺了擺手,“不必了。你只要再回答我一個問題就好。”
雲祁眉梢微挑,“什麼問題?”
那個幻化成雲烽的不明生物指了指他自己,“你是如何分辨我是真是假的?”
雲祁糾結了片刻才道:“雖然你的表情和眼神都裝得很像那麼一回事,但你顯然低估了我那位前輩的爛好人程度。”
這可不是他存心要說雲烽的壞話,實在是雲烽他就是那麼一個人。
雖然那些偽裝成雲祁親人和朋友的不明生物都是他們的敵人,但假如真的雲烽確實在此,那麼他絕不會眼睜睜看著雲祁一個一個將他們趕盡殺絕。
別人他不認識也就罷了,頂著廉世懿和皇甫青城那兩張臉的不明生物,雲烽一定會忍不住對他們心慈手軟。
就算真如假冒雲烽的這個不明生物所言,真的雲烽和真的驚鴻全都被施了定身法術,那真的雲烽也一定會對著雲祁大呼小叫,讓他對這兩人手下留情。
說白了,雲烽其實就是這些善於變幻的不明生物最喜歡的那一類人。
他們心地慈軟,即使只有億萬分之一的可能,他們也不願意因為自己的一時不慎傷害到重要的人。
只可惜他們卻選錯了對手,這種只能糊弄那些或善良或天真或粗心或蠢笨的人的招數,用在雲祁這個心硬如鐵的傢伙身上,那就是妥妥的資源浪費。
當然雲祁並沒有那個耐心對眼前的這個不明生物詳細解說雲烽的性格特質,他只是簡單的說了那麼一句,然後就又將話題帶回了正規,“閣下若是不想再戰,那在下可就要先行告辭了。”
雖然這濃霧裡危險重重,但他卻不能一直站在這裡發呆。
既然他遇到了這麼一群奇妙生物,那麼驚鴻和雲烽那邊想必也不會沒有任何阻礙和困難。
為安全計,他必須儘快回到他們身邊。
不過那個假冒雲烽的不明生物卻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雲祁離開,“閣下說笑了。你雖然已經透過了龍神廟的考驗,但接下來你該去哪裡,卻還是由我等說了算的。”
他的身體已經漸漸恢復了原本的形態,但因為濃霧的遮掩,雲祁卻依然看不清他到底長了一副什麼樣的外表。
聽到他說自己已經透過了龍神廟的考驗,雲祁心下又驚又喜,但待到聽完了後半句,他心中卻又不禁重新充滿了警惕。
不過那個假冒雲烽的不明生物卻沒有再給雲祁機會做出什麼對他有害的舉動來,也不知他用了什麼辦法,那些原本就已經極濃的霧氣竟然在他的三言兩語間又變濃了一倍。
置身其中的雲祁很快就發現了這個讓他糟心不已的變化,因為他的視野和靈識全都受到了更大的妨礙。
強烈的不安全感籠罩著他的內心,他只能藉著君臨劍和天麟軟甲保護自身安危。
不過好在這變濃了一倍的霧氣很快就又開始變淡,而且它變淡的速度還絲毫不比剛才變濃時的速度慢。
一直等到那霧氣徹底消散,雲祁這才總算完全放下心來。
剛才假冒雲祁親人、朋友的那些不明生物已經全都不見了蹤影,此時呈現在雲祁眼前的,是一望無際的曠野和遠在天邊的丘陵以及與青色的丘陵、湛藍的天空相映成趣的雪白的雲。
微風吹過時原野上的草木發出的沙沙聲和小河流過時清澈的河水敲擊河床發出的叮咚聲一起傳入雲祁耳中,讓他那顆因為剛才的經歷而有些躁動的心瞬間便平靜了下來。
他探出靈識,靈識頓時就像脫韁的野馬一樣朝著原野的盡頭覆蓋了過去,彷彿之前在濃霧裡靈識受限的事情只是他的錯覺。
任由自己的靈識歡暢的溜達了一大圈兒之後,雲祁這才認真思索起眼下的處境來。
剛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