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雲祁很不開心,因為他發現廉世懿的十九侄孫廉敬和對驚鴻實在是殷勤得有些過分。
兩人先後渡劫,在廉家逗留的時間加起來有差不多十年。
這十年間,廉敬和一直不著痕跡的討驚鴻歡心。
他幽默風趣、見多識廣、實力又與他們相當,連續十年的水磨工夫做下來,驚鴻對他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冷淡疏離。
這讓一直默默守在驚鴻身邊的雲祁倍感威脅,好不容易忍到驚鴻渡劫成功,雲祁立刻跟驚鴻表態說想要搬出去。
驚鴻也不願意一直寄人籬下,尤其對方還是廉家這種子弟眾多、到處都是是非的家族。
雖然他們有廉世懿撐腰,沒人敢當面給他們臉色瞧,但背後的風言風語卻一直不少。
所以雲祁這個建議可謂是提到了驚鴻心坎兒上,兩人一拍即合,很快就從廉家搬了出去。
擺脫了不懷好意的廉敬和,雲祁的心情多雲轉晴,回去他們那棟小院兒的路上,他臉上始終掛著謎之微笑。
驚鴻被他笑的一頭霧水,問他怎麼了他又不肯說,驚鴻無奈,只好暫時丟開手不作理會。
然而云祁的好心情並沒有持續太久。
就在他們回到自己家裡的第三天,意料之外的訪客叩響了他們的院門。
“廉敬和?”看到不請自來的某人,驚鴻驚訝極了,“你怎麼來了?”
廉敬和笑眯眯的跟兩人打招呼,“驚鴻、雲祁,你們搬走了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
雲祁黑著臉,“因為我們和你不熟!”
廉敬和笑容不減,“好歹我們也認識快十年了,雲祁你怎麼還是這樣見外。”
頓了頓他又道:“我遠道而來,兩位不請我進去喝杯茶嗎?”
頂著雲祁的眼刀子,驚鴻硬著頭皮將廉敬和請進了她家待客的小廳,“廉道友請坐。”
廉敬和一點兒也不見外,拖過一把椅子就在驚鴻下手坐了下來。
雲祁額上青筋畢露,忍了又忍,這才總算控制住了自己將廉敬和一腳踢飛的衝動。
驚鴻親手斟了三杯茶,然後又分別遞了一杯給雲祁和廉敬和。
廉敬和只笑不說話,一個人捧著茶盞喝的有滋有味。
驚鴻無奈,只好一直給他續杯。
結果這傢伙來者不拒,驚鴻給他續了不下十杯,他一杯不剩的全都灌進了肚子裡。
驚鴻有點兒傻眼,呆了好半晌,這才主動問起他的來意。
廉敬和笑的一臉明媚,“我捨不得你和雲道友,所以就乾脆來和你們作伴了。”
驚鴻眨眨眼——廉敬和說的話她一個字都不信,但直接跟人家說自己不相信的話,會不會有點兒打臉的意味在裡面?
她並不想明晃晃打廉敬和的臉。
因為,她和雲祁待在廉家的那十年,廉敬和是唯一一個與他們有較多來往的廉家人。
他沒有像絕大多數廉家子弟那樣,用一種看似彬彬有禮但其實傲慢疏離的態度隱晦的表達對他們的輕慢和鄙夷。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他就對他們表現出了十足的友善和興趣。
他纏著他們談天說地,帶著他們賞月吹風,用一種溫和有禮但卻不容拒絕的姿態,硬是闖進了他們的世界。
驚鴻雖然偶爾會受不了這傢伙的過分黏人,但心底裡對他倒也沒什麼惡感,所以一直以來,驚鴻對廉敬和都還算客氣。
但云祁就不一樣了,從廉敬和第一次跟驚鴻套近乎開始,雲祁就一直看他不順眼。
那種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的架勢,十年來一直未曾改變。
所以廉敬和要跟兩人作伴的話一出口,雲祁立刻就硬邦邦回了他一句,“廉道友莫要玩笑,我家的小廟可供不下你這尊大佛。”
廉敬和一手托腮,長眉微蹙,“驚鴻,雲道友對我成見太深,看來我只能厚顏求你收留了。”
他容顏昳麗,眉籠輕愁的時候尤其惹人憐惜,活脫脫一個風情萬種的勾魂妖孽。
不過他這媚眼卻註定了要拋給瞎子看。
驚鴻出身於有著“具絕世之容姿,蓋世之智慧”美譽的妖狐一族,自小耳濡目染,早就對美人風情有了非同尋常的免疫力。
以廉敬和的段數,如果想要打動其他小姑娘當然不在話下,可看在驚鴻這種行家裡手眼中卻難免青澀稚嫩、漏洞百出。
為了避免讓人下不來臺,驚鴻努力控制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西邊的那個院子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