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教人無從查起,毛賢侄若不信,可查二十年前文官檔案,確實是有這個人的出身來歷……但如今也可能查下出來了。”
毛驥一臉不信邪地道:“兩位伯、叔大誇大其辭了吧?他是個讀書人,有何通天本事?到如今都還能讓聖上如此器重?”
高見賢想起往事臉色煞白:心有餘悸囁嚅道:“當年我曾刺探過‘秦從龍’本人,此人一年四季均以白紗蒙面,並著雪白褒衣博帶之儒者裝扮,我找到一個藉酒裝瘋的機會接近他,想掀開其頭上蒙面紗一睹其盧山真面目,怎料他食指輕點激出一股氣勁,就化成一團氣囊包纏著我,我在氣囊中被左擠右迫差點形骸盡碎,這種痛苦令人畢生難忘,又見他一指點來才得以解困,他竟是一位允文允武的絕世高人……從此我再也沒見過他了!”
夏煜接著恨聲道:“二十年來‘秦從龍’發展成為一個代號,也可能是一個集團,這股勢力的背後靠山,就是聖上!對咱們‘檢校’及‘錦衣衛’來說是眼中釘、肉中刺,不除不快……卻毫無一點蛛絲馬跡可尋,實在懊惱至極!”
毛驤聽得臉色發綠心驚膽戰道:“這等絕世高人,我會飛鴿傳書稟告本派掌門人,希冀恩師他老人家能以江湖人的身分去暗訪,咱們再以官方的身分明查,就不信揪不出‘秦從龍’的底細!”
高見賢忙揮手製止道:“賢侄別衝動!我的副手凌說你認識吧?”
毛驤驚訝地點頭道:“凌說可是爾等權傾朝野的‘惡犬’之一!也是皇上的旨意罷其官街,再充軍邊關,當個小小守城人,事隔多年了……高世伯為何提起此人?”
高見賢和夏煜臉色同時一變,而夏煜苦著臉不勝唏噓道:“凌老弟當年陪著聖駕及一群嬪妃遊賞御花園,他趁聖上高興時就忘情地問了一句‘秦從龍’而已,當場被廷杖二十發配邊疆……我奉勸賢侄你就別以官方身分明查了,要不然可能連命都會丟了!由江湖人去暗訪倒無所謂……或者因此能引蛇出洞……也不一定!”
毛驤堂堂一位權傾天下的錦衣衛指揮使,聞言也為之駭然,便轉了話題道:“二位伯、叔,最近在湖北地界出現了一位‘一殺千兩’,外號叫‘刺客子鬼劍乙的攜子殺手,破壞了朝廷欲廢外姓藩侯的既定政策……聽說是諸侯問口耳相傳的’帝影者‘,讓小侄不敢輕舉妄動,二位曾聽聞過嗎?”
高見賢及夏煜面面相覷沉默下語,敦毛曠見況一時心慌頻頻追問。
夏煜問道:“你先說這名刺客的武功是否高強?真是各方諸侯口耳相傳的‘帝影者’嗎?你們錦衣街外圍的密探會不會搞錯了?”
他一連迭問,令毛驥覺得此事頗下單純,也明白這兩頭老狐狸早巳知道“帝影者”
是什麼特殊的身分了。
高見賢輕嘆道:“賢侄你是聰明人,這名刺客如果真是外傳的‘帝影者’……你若動他,就表示向皇帝的無上尊嚴挑戰,依當今聖上的威嚴,豈會容許臣下觸其逆鱗?”
毛驥聞言慌然作揖,請教道:“愚侄曾聽先父說過,卻只曉得當年聖上未稱前有‘武影者’守護其安全,如今稱帝后改稱為‘帝影者’……聽說有雷、電、風、雲四位絕世高手隨帝側保護,因不在我的管轄之內,所以對這四個人委實一無所知。”
夏煜立即劈頭說道:“你不知道最好!他們是聖上最親近的人,若教人隨便認出來,還叫什麼‘帝影者’?賢侄若自作聰明想挖出這四個人的來龍去脈,乾脆自抹脖子算了!”
毛驤故作謙虛受教,作揖道:“愚侄懂了!但流落江湖的那名刺客肯定不是‘帝影者’!因為如有這般崇高身分,豈會棄職叛離?依聖上的個性,豈容得身邊要人叛出!”
夏煜道:“所謂伴君如伴虎,古有名訓……大明朝建國不過十九年,一個個開國勳臣都去了……咱們彷若夾在皇帝和他們之間,謀取權位養肥自己的寄生蟲。聖上若無這種獨尊獨大的個性,怎會有‘檢校’和‘錦衣衛’的存在必要?有關這名刺客的生死,賢侄就自己定奪吧!”
毛驥當然曉得當今聖上的殘暴個性,為了替朱家後代子孫建立萬年基業,將滿朝開國的文武功臣差不多都殺光了,“錦衣衛”和“檢校”只下過是鷹、犬打手而已,但名利權勢卻教江湖人趨之若騖,前仆後繼而寧死下晦。
高見賢見毛驤沉思不語,便起身作揖道:“賢侄可要遵守諾言,在三天內殺了李仕魯!如果沒其他事,咱們可要回去了。
對了!我那個侄兒高川流……現為‘鎮撫’……賢侄可要多加照顧嘍!“
毛驥點頭承諾,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