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從不曾抱抱她,聽她細訴心事。父親則是告訴她,她必須像個男孩子般驕傲堅強,為任家爭光。
記憶中,她從沒有對任何人訴過苦,因為父母不允許,他們甚至在她最難過的時候,告訴她要獨立,千萬別倚靠任河人,別以為旁人撫慰得了你的傷痛。
自己站起來!爸爸總是這麼說。
她一直聽他們的話去做,有苦不敢訴,有痛不敢喊,可是她好累、好孤獨。
若說夢是隱喻,那麼連日來的噩夢就是來自她孤獨的投射嗎?
“你的能力非常好,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任冰詫異地別了他一眼,心底陡地升起一絲奇異的溫暖。
“謝謝你。”雖然她確信自己並不需要旁人的肯定。“我並非缺乏自信,我只是……偶爾會有職業倦怠。”
說到這裡,她突然覺得自己透露太多了。老天,她今天是怎麼了?竟然忘記父母的教誨,對一個陌生人挖心掏肺?
見她臉上出現一抹防禦之色,杜漸看出她又退回高聳的心牆裡,連忙道:“我也是。”
她愣了一下,“什麼?”
他微微一笑,“我也有過無力感,也有過職業倦怠症,我甚至有一度想要拋下一切到歐洲流浪。”
她驚異地看著他深沉黑亮的眼眸,“是嗎?”
“是,可是每當我準備打誶呈報告,案子又進來了,看著無辜、沉冤待雪的受害者躺在冰冷的陳屍地點,我憤怒與渴望追緝到兇手的血液又沸騰起來,知道我不能就此撒手不管。氐說到這裡,他輕吁了日氣,”我從來沒有對別人說過這種內心交戰的滋味,連社維他們也不曾。“
他居然和她在車上分享起心事,這種滋味挺……好的。
她總算覺得心底好過了些,他的坦白相告讓她不再自覺愚蠢了。
“我也有相同的感受。雖然我最近的日子過得有些混亂,但是我怎麼也沒有辦法拋下我的工作。”
就算累慘了,心底倦透了,她依然會撐著最後一日氣做到該畫的責任。
[介意告訴我嗎?“
“介意!”她答得非常快,滿臉戒慎。
杜漸輕踩油門,跟隨前頭的車子緩緩移動,車內的音樂轉成溫悽惆悵的“楊朵”,悽美的小提琴聲流洩在車裡。
她就像一把紅色小提琴,美妙高雅特殊,琴音幽揚寬廣,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