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如惠明年及笄,就算如意婚事都定在明年。而京城有規矩,一年之內不能同嫁兩女。所以,想提前將如惠迎娶進門這事就別想了。
孟苒希紅著眼眶說道:“娘,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哪怕藍氏一直病怏怏的整日離不得藥,可他也是有娘疼的孩子。
肖氏聽到寧氏病情加重,有些擔心地與寧湛說道:“阿湛,孟家會不會將孟二夫人病情加重這事按在你二姐頭上呀?”要是女兒揹負一個克親的名頭,這可怎麼辦。
“娘你多慮了。孟家二夫人原本就是強弩之末,與二姐何干。”這事,只能說湊巧。
好在沒兩天,他們就聽到藍氏的病情有所好轉。肖氏知道以後,還帶了藥材特意過去看望。
回來後,肖氏一臉唏噓:“如惠,你這婆婆怕是熬不了多久了。”
“娘,怎麼這麼說?”
肖氏說道:“她咳血了,而且聽說咳了幾個月了。”一旦咳血,就證明這人命不久矣。藍氏能活到現在,完全就是用人參在吊著命了。
過了一個多月,孟家送來了訃告。
肖氏聽到管事的話錯愕萬分:“孟家二老爺沒了?你是不是弄錯了?”上次見藍氏,看那樣子就知道活不了多久了。所以聽到孟家有人沒了,她就以為是藍氏病逝了。
管事恭敬地說道:“夫人,不會有錯的。訃告上寫的很清楚,是孟家二老爺沒了。”再馬大哈,這訃告也不可能寫錯
肖氏忙叫了如惠過來,將此事告知於她。孟二老爺是如惠未來的公爹,如今她過世三個月內不能穿紅著綠了。
如惠知道這事後,叫來鍾善同:“鍾叔,你派人去打探下,看看這孟二老爺是怎麼沒的。”感覺這孟二老爺的死,來得很蹊蹺。
鍾善同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當日晚上就回復瞭如惠。
孟二老爺身體是很好的,每日都能吃兩碗飯一碗酒。不過前幾日他去收租,不知道怎麼馬兒發狂將他從馬上甩了下來。抬到家,就沒了氣。
肖氏憂心忡忡地說道:“如惠,你剛跟苒希定親孟家二老爺就出意外了。你說會不會有人說是你克親呀?”
如惠好笑道:“只聽說剋夫的,沒聽說過克公婆的。再者,我都還沒過門呢!他們的事與我何干?若是孟家這麼不講理,這親事早些退了更好。”
肖氏氣得不行:“退親的話能隨便掛在嘴上?在你心中,婚姻是兒戲?”
如惠自覺理虧,沒敢吭聲。
孟二老爺過世,孟老夫人傷心欲絕。哪怕這個兒子再不爭氣,也是她肚子裡爬出來的。如今要白髮人送黑髮人,孟老夫人這兩天也哭得不行。
孟侍郎看著他這樣,嘆了一口氣說道:“人已經走了,你再難過也沒用,想開點吧!”這個兒子就是來討債的。為了這個孽障,這些年孟家背地裡都不知道被多少人非議過。每次提到這個孽障,孟侍郎就特別的糟心。
孟老夫人問道:“老太爺,你不去送兒子最後一程嗎?”
孟侍郎不想回去:“你去了就行。”他去做什麼?徒增傷悲而已。
孟老夫人說道:“藍氏這個樣子,苒希回去治喪也不放心。老爺,你說這事該怎麼辦?”大夫說藍氏熬不了幾日了,這次回去治喪怎麼也要一個月。要這段時間藍氏沒了,孟苒希不能守在身邊肯定會很難受。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若是藍氏在這段時間過世,不能讓孫子送最後一程,那也是她的命。
孟老夫人的意思,是讓如惠過來給藍氏完藍氏伺疾。雖然沒過門,但因為已經定親,讓她陪著藍氏,苒希也不用掛心了。
孟侍郎黑著臉說道:“你老糊塗了嗎?寧家姑娘還沒過門就讓她來伺疾,寧家人知道會怎麼想?”
孟老夫人訕訕地說道:“我這不是心疼孟苒希嘛!”
孟侍郎氣得不行,說道:“你心疼苒希?你要這麼做那就是害了苒希。這門親事原本就是孟苒希高攀了,如今老二過世,老二媳婦眼看也沒多少日子,苒希要守六年的孝。你提這麼無理的要求,人家寧家完全可以趁機退親。”
孟老夫人注意力很快轉移:“你說什麼?苒希要守六年的孝?”
“苒希以後要走仕途,就不能落人話柄。六年的孝,一定要守滿才成。”也幸虧定親了,若不然出孝以後孫子都二十三了。這麼大年歲,很難說到稱心如意的親事了。
孟老夫人這下真擔心了:“寧家二姑娘願意等嗎?”六年呀!六年後,寧家二姑娘可就是老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