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屑的一出事就只會發抖的蠢蛋。不僅如此,亂七八糟的念頭全都齊齊湧上腦海,沒有一個是好的!
我的耳孔裡嗡嗡的似在轟鳴,聽到的人聲完全串不成正句話,“肝臟、不清楚、休克”。
肝臟!我聽到這兩個字直接坐倒在地。肝臟外傷只有三分之一的輕傷患者才能存活,只有三分之一!
天知道大川哥他究竟會不會這樣幸運。
我想過去他身邊,哪怕是爬我也要爬過去,不能這麼懦弱不頂事。我攥起拳頭捶地,嘴唇已經被咬得沒了知覺,想要清醒一點兒。
一道陰影蔓延覆蓋上我的周身,那人蹲下來想要扶我站起,我抬頭見來人是穆洛寒,一陣不可抑制的憤怒如潮水捲起的沙礫,硌得我心口細細密密的疼。如果不是他和阮正民打架何以會發生這樣的事?如果大川哥真的發生什麼事,那他們全都是兇手!
我毫不惜力,生怕打不疼他似的揮手拍開他沾了血的手掌,那鮮豔的色澤刺痛了我的雙眼。我控制不住地想發洩怨氣,無論他是誰。
三哥他依舊保持彎身的姿勢,只是伸過來的手甩開了,他一動不動地望著我。而我顧及不了他是怎樣的心情,抬手胡亂抹了把臉,顧不得眼眶一陣刺痛,從地上爬起來,跨步往前走。
“對準第一根肋骨,在鎖骨下方……對,就是那裡,按住……去幫我拿一床被子謝謝……洛謹你抬一下……好。”
付婷芳的聲音不斷響起,褪去她以往的畏縮嚅喏,鎮定自若的指揮每一個人的行動。
許南川上身的衣服已經被脫下來扔在一旁,雪白的襯衫沾染了血液,紅的觸目驚心。在右衣襟偏下方的位置有一塊破裂的位置,幾近圓形,碎片斷續的連線在布料上。
我握著自己的右手腕經過阮正民,它一直躁動不安地彈跳個不停,想要拎起那半隻酒瓶刺向他。
大哥和二哥在頭一側,付婷芳在大腿一側,正在用毛巾纏裹著大川哥的身體。
他們圍在他的周圍,我看不清他的樣子,只看得到他擱在身側手臂,小臂上還沾著蜿蜒著的尚未乾涸的血漬。他手背上的青筋突氣,隱約還能看得到掌骨在不停的動著。
我的手死死抵在自己的嘴唇上,胸膛不斷地快速起伏,喉間心口有一股氣流在其間快速流竄,又想笑又想哭。
他還活著,還有意識,只要再堅持一會兒,到了醫院就沒事了。我激動地想要跪地叩拜各路神明,想要撲到他的身邊,這事兒刻不容緩。
最貼近他的位置已經沒有了,只能撲到他的腳邊兒上,我抱著他的腳踝,從這個位置探身就可以看到他的臉,面無血色的蒼白臉龐,像是白玉石一般。
他的嘴唇緊緊閉合著,唇線形成了密閉的一道,原本整齊的髮絲散亂開,隱約可見額髮遮蔽下的面板上細密晶亮的汗珠。
那一雙能散發出犀利眸光,時不時地讓人不敢直視的黑鑽一半明亮的眼睛,此刻脆弱的閉合起來,眼簾抽動,帶動著睫羽也一起跟著顫動。
我的掌心下是冰冷的皮革,垂眸不悅地瞪視著,手上的動作卻小心,解開鞋帶,褪下錚亮的皮鞋。
不曉得失血過多是什麼概念,可他一定是流了不少,連帶著一向溫暖的體溫也降低了許多,他的腳底冰涼冰涼的。
我跪在沙發邊回身,又跪著蹭過去抓起他的西裝外套,反著套在前身,雙臂從袖管穿過去,掀起下襬蓋在他的小腿處,摟著他的腳背,讓他的腳心能貼在我的前胸上。
我不知道這究竟會不會有幫助,可除此之外更不知該做什麼。
毛巾一圈圈纏過他的腰腹部,付婷芳做完這項工作後,又取了一塊按在他右側胸下方。
“好了,慢慢把他放平。”她說,穆洛謹依言照做。
“洛謹……”穆洛慎瞟了我一眼,頓了下繼續道,“你去告訴小叔一聲。救護車很快就到,他們安排完直接去醫院。把情況講清楚,讓他們別往壞處想。”
“好。”二哥迅速應道,離開前拍拍我的頭,嘆了口氣。
“年年,相信大哥,會沒事的。”穆洛慎沉緩卻堅定地對我說。
“看出血量應該沒有傷及動脈,會沒事的。”付婷芳溫柔卻有力地對我說。
很快被子送來了,經理和保安以及特警護送抬著擔架的醫護人員急匆匆而來,他們輕手輕腳地把大川哥移上擔架,蓋好被子,平穩且迅速地送上了救護車。
最前方有警車開道,大哥駕車在後面跟隨,我和付婷芳並排坐在救護車裡,她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