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還可以拿下來。”
他夾著穹頂兩端一提,陵墓內部的陳設也按比例縮小於其間,就連立柱上的浮雕也沒忽略。
“真是巧奪天工,唐瑋,你的手太巧了!”我瞪的眼睛都快突出來了,驚歎一聲,“……可是……為什麼要送我……陵墓?”
總不會是和莫臥兒王朝的沙賈汗王一樣吧?況且我活的好好的,他這算什麼不討巧的結婚禮物啊!
“你看呢?”他身子向後靠,高深莫測的看著我瞧。
“我……”我眯起眼趴在桌子上逼近他,“你不懷好意?!”
“怎麼可能——就憑許先生對我的恩惠,還有咱倆的……”他突兀收聲,視線偏到一邊,臉頰悄悄的紅了,“總之是好意啦……算了,還是告訴你吧,婚姻是愛情的墳墓,走進去就好好過生活,別想出來了。”
我長長的哦了聲,“原來是這樣的深意,倒是妙。可是,別再送人家這樣的東西做結婚禮物了,不是誰都像我這樣善解人意的。”
我摸著那些做工精細的小件兒,一樣樣都靈巧可愛,玩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他一直都沒出聲。我掀起眼簾,看見他正眸色深沉的望著我。
他見我抬頭看他,卻沒有移開視線,他的目光輕飄飄卻隱含千鈞之力,像是想透過我看到什麼。
半晌,他終於扯動了下唇角,眼睫遮住了眼底的深色,“是啊,不可能有像你一樣的了。”
我愣了下,不知該作何回應,乾笑一聲,從包裡翻出請柬來,“吶,這是你的,歡迎光臨。”
他接在手上,翻開傲嬌的蕾絲邊兒邀請函,盯著裡面的內容看了許久。
“哎,就那麼幾行字,你究竟在看什麼?”
“喏……”她將請柬攤平在桌面上,手指點了點右下角,手寫的“許南川、穆西年”兩個名字的地方。
“你的簽名沒許先生的好看。”
“哈?”
我的簽名是沒許南川的好看,誰讓他平時簽名比我多呢。可簽名好看有什麼用,他人長得……是啦,我們沒有可比性。
雖說和唐瑋的重逢簡直可以比作是相逢一笑泯恩仇的前情侶典範,談話的氛圍也很融洽,可畢竟曾經契合的東西錯開了,再怎樣也總是有著隱隱的不對勁。
我輕鬆的外表下藏著一顆拘禁的心,我想他也是,因此總會聊著聊著就冷場。
或許是彼此的顧忌增多了,像是我幾次想問問他,吳莉莉怎樣了,權衡之後終是作罷。
我想他可能也是如此,不是漠然,只是不該關心。
就在又一段尷尬的沉默間隙,許南川的電話打了進來,他問我在做什麼。
“我在你公司樓下,和……”
“你來看我了!”他開始自行腦補,“要不要這麼想我啊,快上來吧。”
我:“……”
唐瑋很幫忙的抱著大盒子把我送到了大廈一層,保安接手後他同我道別。
我還記得那日的陽光大抵如此,傾灑在這個靦腆男孩兒的肩頭,屬於我們的命運齒輪曾那樣輕快的愜意轉動過,只是終究戛然而止了。
當結束的時候,想起來的總是美好的。
所以說,心態平和有多重要啊!
再說這個泰姬陵模型,許南川一見還以為是我自己買來玩的,摸摸這兒,碰碰那兒,還誇說手工不錯,僅次於他。
我的嘴角抽動了下,完全是應激反應,“是,你非常厲害……這是唐瑋送的結婚禮物。”
許南川還在彎著身子研究,聽到我的話動作倏然僵住,眉毛挑得就快要飛起來了。
“他送這個是什麼意思?!”
他的臉黑得喲~風雨欲來雲滿天,許南川不高興了,一個勁兒的吵著要我扔了,甚至揚言不扔就要扣唐瑋工資。
我森森的被許先生驚著了,他最近就像是處在各種期的女性朋友,總是一驚一乍沒個固定的曲調。
“大川哥,你要是有婚前恐懼症請和我說明,也好提前想個對策,我可不想你到婚禮的時候神經崩潰。”
他收回盯著模型的那憤世嫉俗的,彷彿面對的是易燃易爆恐怖主義殺傷性武器的目光,瞪著眼睛瞧我。
“我才沒有,是有人居心叵測,狼子野心!”
我無奈的吐出口氣,走過去抱住他的腰,在他的背上一下接一下的拍撫著。
“放鬆,放鬆,世界如此美好,你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
他的呼吸漸漸平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