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謹講明白了,許許多多的細節我都沒和阮寧清講過,因為夏宇語和我們兩個堂哥的緊張關係,關於感情的事兒我都很少提及。
和許南川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亂七八糟,一直也是天知地知他知我知,再沒人知曉了。
這回二哥扮演了一把閨蜜的角色,走神的時候我還想穆洛謹或許會是溫柔的“受”?他挺稱職的做了個好聽眾,連神情都很少變化,始終保持蹙眉沉思狀。
“嗯……我聽明白了。”這是他的最後總結陳詞,至於我問他能否將此事就此打住,他只是冷哼一聲,訓斥我戴罪之身無權作出任何要求。
我以為他這就算跟我達成君子協定了,可不知怎麼總是心神不寧,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只是和平的假象。
莫小清問我跟唐瑋分手是不是和許南川有關係,是有關係,可也不全然是。我和唐瑋的結局算是鬧得僵的,可箇中曲折卻不能與旁人道。
說出來我就是惹人同情的受害者了,可我不能說,就算分手了,對方千般錯處也總是有美好的回憶在,何苦惡言相向。
“我就知道!”莫小清當我是預設,“你那個什麼鄰居哥哥看起來太有那個意思了!”
我覺得好笑,怎麼她沒見過幾次就能看出來,我卻是在他挑明瞭才反應過來?
“何以見得?”
播音主持最近開表演課了,她最近還挺有表演慾的,拉著我特積極的演示,“你看,仔細看我的眼神……看其他人的時候,眼底是平靜的湖面,然後……哎呀,看仔細點!眼波一點點的起伏,加劇,最後是滔天巨浪,恨不得把你這艘小船給掀翻。”
我搓搓胳膊,“要不要這麼誇張啊,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傻姑娘,好自為之吧。唐瑋再不好也好歹是你能掌控的,你那個許哥哥,就是十個穆西年綁在一起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我哪裡掌控得了唐瑋呢?他像匹野馬一去不回頭的脫離了我的掌控,而許南川,文鬥武鬥我都鬥不過他。不過人家現在也不屑與跟我鬥了,下了床就沒影了,真不是個東西!
我正在氣頭上,鬥地主已經連輸十盤了,有點急紅了眼,這時候電話鈴聲響起,我接起來的時候就有點沒好氣。
“喂!”
“……”
“說話!不說掛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
“媽、媽、媽!我不知道是您吶。”我媽輕飄飄的聲音響起,聽起來不像是生氣,可還是嚇得我險些從椅子上跌下來。
“嘿嘿,您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我謹慎的問起,有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怎麼?我平時沒給你打電話麼?”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這不是非常時期嘛,我現在是草木皆兵,深怕不能安全跨年。
“那你心虛什麼?”
這實在不像景女士的風格,繞了半天她一句有內容的話都沒說。
“媽……你在、在哪裡……”
“在你學校,噢,準確方位是你的寢室樓下。穆家的小四,還不趕快下來!”
有她這麼嚇唬自己女兒的嘛,我差點把手機扔出去,她就在樓下,能有什麼事讓她親自出馬啊?!只怕我的預感要成真了,別說十五了,初一都躲不過去了。
樓下停了一輛黑色的軍牌吉普,我想也沒想拉開門鑽進去,怕我媽著急,火氣更勝。
“媽,我好想你啊。”我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她的表情,挨挨蹭蹭著攀住她的胳膊撒嬌。
我媽沒有甩開我,可也沒有理我,交代司機開車就閉目養神起來。
行程的終點是北京飯店,進入套房後我媽脫下大衣,在米色沙發上坐下,我立在一旁不敢動,直到她允許,我才戰戰兢兢的坐在她斜側面的單人沙發上。
“年年,你這幾天過得可安生……”景女士漂亮的雙眼皮摺痕一抬,若有所思地凝睇著我,“家裡可是為你亂了套了,要不是我攔著,你爸和奶奶可能就都來了。”
“我……我錯了。”事到如今狡辯掩飾也沒用了,穆洛謹已經把我賣了,真狠吶!
“你爸是拿大川沒轍,夾槍帶棒的說幾句,也不能真把他怎麼樣,可他心裡多憋氣,你也能明白。自然,我心裡的感受你也該清楚。現在打你罵你也沒用了,你是個大姑娘了,已經不把大人放在眼裡了。”
景女士的話聽起來很是感慨而傷感,可那夾雜著的凜冽嚴厲不是虛的,她也是相當地生氣。
“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