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轉過身,許南川這樣明顯的怒氣外露可真不容易見,他高大的身軀蘊蓄著昂藏的氣魄,手臂上麥色面板下的血管繃起,他的側臉剛毅而冷凝。
看不見他的表情,只是視線越過他的肩頭,見穆洛寒微微變了臉色,就知道他一定用他那張凌厲的面孔嚇人了。
穆洛寒不敢看他就調轉視線來看我,看我也沒用,你欺負了我確實要有人治治你的,我調個個憤憤的想。
“疼麼?”床邊陷了一下,許南川溫熱的手心按在我的臉上,輕聲問道。
估計穆洛寒也沒想下多大的狠勁,只不過他是男人嘛,收斂再收斂也還是挺重的,我“嗯”了一聲。
許南川哼了聲,“要不是他動了手,我就要搶先敲你一頓了。”
我轉過身仰起脖子,可憐兮兮的望著他說,“你敲我幹什麼,你們一個個都看我不順眼是不是?”
他本就凌厲的眸光凜起,寒潭一般,那破碎的冰晶之下,沉浮著的是說不出的磨礪過後的鈍痛感,像一隻孤零零的獵豹。
獵豹恐怕是動物界最悲劇的大型食肉貓科,它是那麼敏捷富有戰鬥力,捕獲獵物不在少數,可總是不斷地被獅子獵狗強奪去。
我突然間就覺得其實許南川也未必是永遠的強大無匹,那些他可望不可及,總是超脫掌控的事也一定會有許多。
“是,我是看不順眼,不妨你來告訴我見到別的男人把你壓在床上我怎麼才能覺得順眼?”
就在我以為他不會真的回答我時,許南川卻突然開口說,扯起一側唇角冷冷的笑著,令人膽寒的模樣。
這實在太令人尷尬了,就算我和唐瑋是已婚夫妻,被人撞見卿卿我我的,就我這薄臉皮也要……他剛剛說什麼?!不是我這人咬文嚼字吧?!
他說“別的男人”,“我怎麼才能”……我愣怔的瞪視著他,艱澀的吞嚥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