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現在的薛茗凝,早就後悔了。後悔當然不該與蘇航有所牽扯。若不然,現在定然不會落到這樣的地步。只是世上沒有後悔藥吃。
薛茗凝正想這事,突然聽見丫鬟斷然一喝:“什麼人?竟然跑到這裡偷窺我們家姨娘。來人……”他們家姨娘的美貌不知道多少人聽聞風聲過來瞧的,這些日子發生這樣的事情不知道多少了。看到這些覬覦她家姨娘美貌的,一棍子打死。
薛茗凝看著一身襤褸的蘇航,一怔。蘇航這幾個月吃住在破廟,早就瘦得不成人形,又穿著一身襤褸衣裳,一頭亂髮,全身髒兮兮的,就是一叫花子。
在薛茗凝的印象之中,蘇航一直都是翩翩佳公子。現在這樣一幅乞丐裝扮,真的讓她一下反應不過來了。蘇航竟然成了叫花子。堂堂相府的嫡長子,未來的繼承人,現在竟然成為了叫花子,還有比著更譏諷的事。
蘇航痴痴地看著薛茗凝。薛茗凝這次是來上香,所以穿著很素淡。一身的月牙色羅衫,素地繡淺碧菊花的裙子。鬢邊戴著一朵玉菊花銀簪,旁邊插了一對鑲珠銀梅花珠花。老話說得好,要想俏。一身孝。這身白衣,更是襯得薛茗凝楚楚可憐。
因為丫鬟的叫聲,十步開外的家丁得到訊息衝了過來。見著蘇航,就要動手。薛茗凝無所謂的態度:“算了,無非是走錯了路。我們回去。”既然已經成為了陌路,過往的一切也該拋開了。
蘇航見著薛茗凝竟然裝成不認識自己,忍不住喃喃說道:“茗凝,茗凝……”
那些家丁並不認識蘇航。只是見著一個小叫花子叫著他家姨娘的名聲,當下大怒:“不知死活的東西,給我打死。”
老叫花忙叫著手下留情,甚至用自己的肉身幫著阻擋。但蘇航還是被這些惡奴給推倒在地,頭重重磕在了石頭上了。磕出一個鵝卵石的大包,流了滿頭的血。
蘇航不顧額頭上流的血,對著薛茗凝大聲叫著。薛茗凝轉回頭看著蘇航,眼中有著厭惡之色。現在的蘇航,就跟路邊的乞丐是一樣的。
這眼神,刺激得蘇航什麼話都叫不出來。蘇航的心,從腦後跟涼到腳底心。然後,目愣愣地看著薛茗凝離開了。
老叫花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這女人太配合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之前告訴她了。不過由此看來,這女的是真的狠心了。也不是他編排的不是了。也好,再沒有比這更有殺傷力的現狀。
老叫花心頭長鬆一口氣,也好他終於能完成差事了。迴轉頭,剛準備勸說蘇航,卻見蘇航又暈倒了。蘇航這次是真正的身心疲憊了。
這時候,從旁邊鑽出來兩個人。若是薛茗凝還在這裡。就知道這兩個人就是當日裡送蘇航來的人。
老叫花見著兩個人現身,心頭終於鬆了一口氣了。他的差事終於完成了:“兩個老爺,答應我的事……”
高個子的人說道:“你放心,你兒子已經安然回家了。走吧!”老叫花確實是個叫花子,而且他跟蘇航說的經歷也都是真的。
不過這都是之前的事了。他當日被人謀害,差點害了性命,最後淪落為乞丐。但是他不敢去尋找他的妻子兒女。不過他妻子是真正的賢妻良母,知道他失去了所有。淪落為叫花子,說服了兒女重新接納了他,讓他不至於衣食無著。
按照溫婉來說,這女子就是深受封建教育的女人。只是最近他兒子惹上了一樁人命官司,被關入了大牢。正在求救無門的時候,碰到了一個人。說只要他做好一件事,就可以保他兒子平安。老叫花自然是答應了。能保兒子平安,赴湯蹈火在所不惜了。
老叫花聽了這話,面上歡喜不已經:“多謝兩位老爺了。”說完,還朝著昏迷之中的蘇航鞠了一躬。不管如何,沒有蘇航,他兒子這件事沒有這麼快解決了。
蘇航再醒過來,已經在回京城的路上了。看著兩張熟悉的面孔,蘇航張了張嘴。雖然開始有一瞬間的歡喜,畢竟對於現在的蘇航來說,見到熟悉的人就好比溺水的人抓著了一根稻草。
但是這段時間的經歷,讓蘇航認清楚現實。很快眼神的神采又黯淡下去了:“太祖父說了,不準讓我再回家了。”蘇家,他回不去了。蘇航這時候有陷入了茫然之中,天下之大,何處是他的容身之處。
高個子的僕從望著仿若變了一個人的蘇航說道:“老太爺說了,若是你跟薛茗凝能扛過三年,就讓你們回蘇家。若是抗不過三年,就帶你回去。”其實老太爺的說法是,若是兩個人能扛過三年,就讓他們夫妻回江南老家。若是兩人抗不過,若是蘇航自暴自棄,先自我放逐就不要管他,但若是薛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