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年這日回來得比較早,他知道溫婉在忙,也沒讓人去叫溫婉。一直到晚膳,等來了兒子,卻沒等來妻子,這下他等不住了。可是到了前院,院門口卻被攔住了。
侍衛不可能不認識白世年:“侯爺請稍等,我讓人去通報一聲。”沒得到命令,他們肯定不會放白世年進去的。但是可以派人通報。白世年進不進得去,那就是郡主的事了。
溫婉聽到白世年在外面等她,因為太投入了,連時辰都忘記了。忙出來,見著白世年在門口等候,笑著說道:“等很久了?”丈夫過來接妻子,天經地義嘛!
白世年笑著搖頭:“剛到。再忙也得用膳,用完膳再忙吧!”白世年作為邊城元帥,去年軍中花費多少他大概也有個數。加上海口的事情,溫婉也跟他說了,朝廷國庫已經沒錢。得等這筆錢用呢!他自然也沒什麼可抱怨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不要說只是忙了一段時日。他就是希望溫婉早點忙完。
溫婉挽著白世年的胳膊,頭微微靠在白世年的肩膀上:“好我們回去用膳。”在皇宮不敢做親密的動作,不代表不敢再自己家裡。
身邊跟隨的夏影跟秋寒。
夏影是習以為常。以前在莊子上的時候,別說挽著胳膊了,溫婉還要白世年背呢!相比那時候,現在已經很好了。秋寒是剛上來沒多久,又是這麼小年齡,當時臉就成了紅蘋果。至於侍衛嘛,面上連一絲表情都沒有,好像暫時都失明瞭。
明睿見著爹跟娘過來忙帶著明瑾走過去:“娘。”
溫婉解開外面的大斗篷,笑著坐下與老公兒子用膳。用完膳,溫婉又回前院忙去了。
白世年也不是沒事可做。晚上明睿在練功,明睿三歲開始練功,年復一日,從不間斷過一天,基本功非常紮實。這點就是白世年看了,都只有點頭的份了。從六歲開始,明睿有修習內家功,到現在已經入門了。
白世年看著比同年齡的孩子高出一大截的兒子突然說道:“明睿,你打算什麼時候去軍營?”兒子的志向,他是很欣賞的。但是要走到那地步,不僅要有高強的武功,還要有足夠的經驗。
明睿沉思了一下:“爹,我打算再過三年就去軍營。不過,我擔心娘不會同意。”娘能同意他參軍,卻不會同意三年後讓他走。但是要當大將軍,必須在軍營裡得到齊整的鍛鍊。一步一步踏踏實實走下去,才能走到那個高度。
白世年笑著說道:“不用擔心你娘這邊有爹呢!”明睿三年後肯定可以參軍的。有這個條件就要好好用。至於溫婉那邊,不是問題。
溫婉在處理事情,外面的人走進來。溫婉看著夏瑤面色有些猶豫奇怪地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很少有讓夏瑤猶豫的事情。
夏瑤長長出了一口氣:“郡主,平向熙病重。可能熬不過去了,很想見郡主一面。”
溫婉恩了一聲。平向熙,對溫婉來說早就是一個陌生的人了。溫婉吃驚的不是平向熙如何,而是夏瑤為什麼突然會說這樣的話:“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提這件事?”
夏瑤苦笑道:“郡主,就算我不提。我想將軍也會提的。平向熙這幾年一直想見郡主。不過都被攔著了。這次,我怕有人透過將軍,跟郡主說這件事。”
溫婉眼中透露出厭煩。卻沒放在心上繼續處理事情去了。哪裡知道晚上的時候,白世年真跟溫婉提了這件事。
白世年的意思是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不管當初平向熙做過什麼樣的事情,但溫婉身上流著平向熙的血。
溫婉知道白世年的觀點跟她是不同的。在她的思維里根本沒講平向熙當爹。但是在白世年眼裡,平向熙就是她親身父親。在這個時代,父母可以杖責死兒女,而不需要付一點的法律責任。相反兒女若是有一點點不順意的地方,就會被人說成不孝,不僅在別人面前抬不起頭來,而且會影響前途。白世年是受過罪正統的封建教育,指望跟他說,還不若不說。
溫婉沉默了半天后才說道:“老公,我不想去見他。我自問對他,已經仁至義盡了。”
白世年輕輕出了一口氣:“溫婉,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現在他就要死了,他只是想在臨死之前見你一面,若是可以還是去見吧!”
溫婉看著白世年,面色一下淡了下來:“死了又如何?死了·就能消散曾經對我的傷害。我讓他安享晚年,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其他的,他想也別想。這件事你不要再說了。”說完,轉身朝著裡面睡去了。
溫婉只要想起無辜的黃嬤嬤,心頭就一陣痠痛。多麼慈愛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