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般人眼裡的珍品,溫婉也只是多看了一眼,就讓收了。
快近中午飯的時候,皇帝傳話過來。讓她去用膳。
溫婉將身上的衣裳換了,把剛才穿的常服換了一件寶藍彩繡牡丹鳳紋雲錦對襟宮裝。梳了一個高髻,只著了八尾鳳釵(上次見白世年戴的那支),耳著點翠嵌東珠耳環,手腕戴著龍鳳鐲。一雙手,十指塗了蔻丹,戴了金甲護手套。
溫婉這一身的裝扮,高貴華麗,氣度雍容沉靜。
皇帝很少見溫婉穿盛裝,因為溫婉除了在節日裡,從不著盛裝。鄭王在的時候,還喜歡諢科打佯調動氣氛。今日裡,皇帝見著溫婉。溫婉表情與往昔一樣,笑得很婉約。一眼就能看出,這是教養嬤嬤培養出來的,標準型的微笑。
皇帝看出來,恆王自然也看出來。溫婉還沒等待恆王問話,走上前去線恆王道謝:“王爺,郡主說,王爺送的禮物,郡主很喜歡。謝謝王爺。”長輩給晚輩送禮物,只有受的份。沒有正當理由,不能推辭。當然,溫婉也沒想著推辭。又不用回禮,做什麼要推辭。傻子才推辭。
恆王看出了溫婉客套之中的疏離,很不自在,溫婉的著裝就可以看出,這是要與他,涇渭分明。可溫婉有禮有節,也找不著不妥當的地方。貴族家的女子,本就該如此。嚴守規矩,舉止有度。溫婉做的很好,單論禮節,皇帝都挑不出一分的錯。
用膳的時候,溫婉也是標準的淑女。小口小口的吃,動作優雅,一舉一動都透露出良好的休養。
夏瑤在邊上看得直想笑。因為此時的溫婉更像是在表演,而不是在吃飯。雖然郡主往日了吃飯也優雅端莊。但今日這優雅,給人的感覺,假。
用完午膳後,恆王去了常春宮。
溫婉撲閃撲閃著自己那雙水汪汪的杏眼,好象在說,我也可以回去午覺了吧
皇帝笑問道:“溫婉,你不喜歡你十三舅舅?”
溫婉一副疑惑非常的模樣,嘟囔著:“皇上,郡主說。她沒有不喜歡。恆王是郡主的舅舅,是長輩,該孝順的。”
溫婉的性子,就是過了七年也不會變。對於自己不認同的人,都是禮數做足,客客氣氣,想親近,對不住,不熟。就是恆王長得再玉樹臨風,也別妄想溫婉能把他當自己的親人。
皇帝也知道溫婉的性子,也沒多講:“外公想將你舅舅留下,你怎麼看?”
溫婉繼續眨巴著她水汪汪清澈的大眼睛,夏瑤心裡憋笑。每次郡主要賣乖的時候,都是這麼一副模樣。果然,溫婉拉著皇帝的胳膊撒嬌。
皇帝這會不買帳了,重新再問一遍。
皇帝這麼問,原因很簡單,溫婉能影響到鄭王。溫婉見賣乖混不過去,只得誠懇地說道:“皇帝外公想念幼子,自然是要留恆王舅舅在京城裡了。多個人陪著皇帝外公,也挺好的。”
溫婉這話,著意點在‘陪’字上,而不是‘幫’。一字之差,天壤之別。
皇帝自然聽出了溫婉的言外之意:“如今外公老了,你八舅舅一個人也忙不過來。正好你恆王舅舅回來,幫扯一把。”
溫婉聽了燦爛一笑:“那自然好,有個人分擔肯定是好的。舅舅忙得團團轉,溫婉看了都心疼死了。只希望,鄭王舅舅別越來越忙。要這樣,溫婉可捨不得了。皇帝外公,你可別給舅舅添負啊”溫婉這話在後一句,是點出了恆王也是有野心的。鄭王為什麼會越忙,那肯定是有扯鄭王后腿的出現了。
夏瑤心裡搖頭,這祖孫倆,越來越會打啞謎了。
皇帝若有所思。
恆王回來,並沒有如預期之中委以重任。而是經常宣進皇宮,偶爾陪陪皇帝。大部分時間都是陪著他老孃德妃。甚至,一家三口合合美美,經常在常春宮裡聚餐。
溫婉去過一次,就跟皇帝抗議。說她回去還吃了兩碗飯(溫婉的飯食就只是兩碗),皇帝無語,只得隨她。
恆王看著受寵,但那都是面上的。養和殿裡,恆王是不能多呆的。而溫婉,一天有小半天都在養和殿裡陪著皇帝。確切地說,溫婉是在聽政。溫婉現在心態變了,對於朝政之事,再不如之前。鄭王舅舅登基為帝,首先面對的是國庫沒錢。她現在手裡的全部都是紙質的東西,而跟在皇帝身邊,卻能親耳聽到,親眼看到,親自接觸。這樣的資料才是最真實的。
溫婉覺得這樣也挺好。現在先把基礎打好了,等時機成熟,再行事。說不定,她還能在古代做出一番事業出來。也挺好的。總比天天呆在屋子裡繡花的強。而且做生意,生意做得越大,越能壯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