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人組成的羌族強盜,劫掠大周邊境的縣城、村莊,禍害在大周邊境上居住的百姓。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羌族人在涼州所造的孽,絕對不比北方外戎在幽州的禍害少,只不過羌人部落極多,有親大周者。有敵視大周者,未能組織起幾萬幾萬的軍隊在攻略大周的西涼罷了,但不可否認,羌人在涼州亦做下過許許多多傷天害理的事。尤其是某些仇視大周的羌人,殺燒搶掠、無惡不作,每年都有大批的無辜女子被他們擄走禍害。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今大周天子李壽的生父、前皇帝李暨,在覆滅南唐後幾番出兵征討羌族,這位當時堪稱暴戾的君王,心狠手辣地覆滅了好幾個數萬人規模的羌人部落,極大振奮了邊陲守兵計程車氣與大周國人的底氣。
但是眼下,臨羌縣作為大周邊境的縣城,尚處在時而被羌人攻打的水深火熱之中。
“屁!”一名四十來歲的老兵聞言撇了撇嘴,憤恨說道,“沒聽說麼?羌人一個部落為了報復咱郡守大人出兵圍剿那支作惡的羌人強盜。將附近咱國家一個村莊給毀了,男人全部被殺,女人都被擄走……不知道郡守大人此番如何應對!——我尋思著,郡守大人恐怕也有些頭疼吧,總歸我金城郡僅僅只有兩萬城衛軍,兩萬兵,守這麼大一個郡……唉!”
張勇愣了愣,好奇問道。“不是聽說郡守大人向咱涼州州府大人請援了麼?”
老兵搖了搖頭,嘆息說道。“你是不知,咱州府大人在武威郡亦與羌人一個部落打得火熱,據說已經死了四千多人了,要想派援軍到咱金城郡……難!——除非……”
“除非?”
“除非天子下詔,調派他方軍隊!”
“那……那天子為何不下詔?”張勇疑惑問道。
“前些日子你沒瞧見皇榜麼?改朝換代了!”老兵橫了張勇一眼,他口中所指的改朝換代。指的正是李壽、李賢等人的生父,江南人口中的暴君李暨誅滅了冀京反對勢力、登基為帝的這件事。
據梁丘公曾經對謝安所透露的隱情,前皇帝李暨在登基後勢力亦有些不穩,急需得一件天大的功勳叫天下人閉嘴,畢竟李暨也並非是遵照其先父遺詔而上位的皇帝。從某種意義上說,他與三十年後意圖逼宮奪位的太子李煒、皇五子李承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只不過老子的能耐顯然要比他的兒子強悍,武有梁丘公,文有胤公,從而坐定了江山。
但即便如此,李暨的皇位亦不算坐地安穩,畢竟當時大周國內三十一支李氏王室分家,亦有許多不服這位新任的天子,因此,李暨便想出了禍水東引之計,正式與南唐開戰,轉移國內敵對勢力的注意。
事實上,胤公在此期間曾建議李暨整頓一下西境,簡單地說,就是好好教訓一下西邊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羌人,免得他們再肆無忌憚地殘害大周百姓,視大周如無物。
但是,征討羌人的戰爭顯然無法滿足李暨的胃口,他迫切想要一個更大的功勞,用一個天大的功勞叫那些不滿他登基的人閉嘴,因此,大周與南唐那場長達一年的國家級規模便打響了。
而最終,李暨在胤公、呂公等大周名將的支援下,一舉覆滅了南唐,並在江南虎林殺死了南唐皇帝劉生,改國號為弘武,正式開始了他登基後前半程輝煌的戎馬皇帝生涯,但也因為暴戾,落下了暴君的罵名。
不過這些事,對於這會兒的臨羌縣而言,那還是極其遙遠的,畢竟要等天子李暨率兵出征西涼羌族,差不多還有兩三年的光景。
但不可否認,胤公的建議並沒有錯,這會兒的西涼,治安情況確實是相當的差,幾乎每日都有大周軍隊與羌族發生矛盾,因而展開戰事。
長此以往,有一日若是羌族不來惹事,守衛城池的城衛軍反而有些不適應,就好比那位叫做張勇計程車卒。
“哈……”
靠在城門上,張勇悠哉悠哉地打著哈欠,忽然,他皺了皺眉,因為他瞧見,在城內不遠處的街道上,有一群縣內的孩童正在毆打一名同齡的孩子,將後者打地鼻青臉腫。
張勇有些看不下去了,提著長槍走上前去,沉聲喝道,“喂!——你等做什麼呢?!”
那十幾個孩童瞧見大人喝話嚇了一跳,一回頭瞧見張勇,臉上更是驚慌。一臉不知所措。
要知道這個年頭,尤其是在臨羌縣等大周邊境,因為時常要與羌人開戰的關係,城衛兵的地位與威信極高,就好比北地雁門、北疆漁陽等地,跟某些連境內剿匪都要假借外人之手的藩王軍根本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