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諸侯幾十萬大軍齊聚,何等的兵威那時候再發兵攻取洛陽,定能讓西涼軍聞風喪膽,一戰而下哈哈哈——誅滅國賊,中興大漢的日子不遠了——”
孫堅張揚對視一眼,卻聽臧林抱拳道:“晚輩同意皇甫將軍的意見。”
孫堅也點點頭,說道:“皇甫將軍言之有理,十幾路諸侯合兵一處,才是上策。”
而張揚卻是搖了搖頭,眾人大奇,皇甫嵩眯著醉眼問道:“如一為何搖頭,老夫的建議有何不妥?”
張揚苦笑道:“不是晚輩不贊同將軍的意見,而是袁紹這一路太讓人不放心了。當初從軒轅關出發時,陶謙大人就曾帶著病身親自去酸棗大營苦求他們發兵西進,牽制東線各鎮的西涼軍,為我北伐大軍緩解壓力。可是,袁紹答應的好好的,等陶公一走,到現在都快一個月了。等到我們幾次險死還生,等來了孟德兄,穎兒的援軍,等來了文臺兄、守仁的西進大軍,袁紹還不見動靜……”
說著張揚就嗟嘆道:“由此可見袁紹此人有多磨磨嘰,根本沒有時辰觀念。現在他們到了大龍溝,我們到這裡用了三天,他們怕是要三個月也指不定。或許等到董卓自己病死了,他還沒趕到洛陽城下呢。”
聽了張揚的話,眾人先是一愣,然後都哈哈大笑起來,曹『cào』更是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指著張揚哈哈大笑道:“如一啊,你說的太妙了,太對了袁本初就是好謀而無斷,做事情婆婆媽媽,猶疑不決,做事情慢吞吞的實在煩人。當初他不發兵,害的如一和元讓——幾次遇險,等我們如今把前面難啃的骨頭都啃得差不多了,他才動靜——嗯,也指不准他到了洛河河畔又紮營不走了,等到我們在洛陽城下跟董卓的『jīng』銳血拼的差不多了,他才馬不停蹄地帶著所部大軍前來收拾殘局,最後把勤王所有的功勞都算到自己頭上呢?”
曹『cào』毫無掩飾的話,聽的眾人有些發呆,臧林更是聽的心驚『ròu』跳。
在他看來,袁紹四世三公,家族勢力何等了得,豈是你曹『cào』能誹謗的了得?儒家常言,尊卑有序,謙遜守禮,這樣赤*『luǒ』*『luǒ』的譏諷實在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但法家也說了,言而無信,自『sī』自利的人,是要嚴懲的斯文,只對斯文人有意義。
曹『cào』大笑,皇甫嵩皺著眉看著他問道:“也許袁紹前面作為讓人不解,但他畢竟是從先帝時就討伐叛逆聞名天下的大漢忠臣,更是敢於把劍和董卓對峙,可見他心裡是裝著大漢,裝著天下黎民的。如今形勢大好,他不該再做出讓天下人失望的事情來——”
曹『cào』對此只能笑而不語了。別人都看到袁紹的溫文大氣,思賢如渴的漂亮外衣,認為袁紹能成大事。但曹『cào』可是跟袁紹一起從小玩大的,他胯下幾根『máo』都數得清,何況是他身上的致命的缺陷,以及為人秉『xìng』?
袁紹騙得了所有人,甚至他自己,但騙不過慧眼如炬的曹『cào』
見到曹『cào』淡笑搖頭,皇甫嵩眼神有些黯淡,接著就低下頭無聲地喝酒了。
而孫堅幾人也都望著曹『cào』皇甫嵩兩人,不知道該說什麼,也都低頭喝酒吃『ròu』,一時間冷了場。
張揚望了一眼通紅篝火上烤的流油,正噼裡啪啦作響的野山『jī』,看了幾人一眼,用商量的語氣折中地說道:“如今我們大軍剛剛彙集,還很疲憊凌『luàn』,正需要時間休整補充。而皇甫將軍說的也不錯,袁盟主西進大軍只要不算太慢,五日之內就差不多到了。與其以凌『luàn』疲倦之師北上,被洛陽城十萬西涼軍『jīng』銳以逸待勞攻打,還不如先等上兩天,最起碼等歇過了神再說。之後……”
“之後,若是還不見袁盟主抵達,我們再北上不遲。”張揚最後說道,然後向眾人投去希冀的問詢的目光。
孫堅點點頭,臧林也點點頭,曹『cào』沉思片刻,也點點頭,皇甫嵩感『jī』地看著張揚,緩緩起身道:“那就這樣決定了吧。”
然後他望了一眼天上彎彎的弦月,對眾人說道:“天『sè』已晚,大家夥兒都歇著吧。明日動身遷往隱秘之處休整,沒有好體力是不成的。”
眾人都起身恭送皇甫嵩離去,然後也都開始散去。
張揚還沒等回自家營帳睡覺,就見臧林過來,拱手問道:“我那玄德師兄怎麼不在?可是去了別處?現在何處?如一可知?”
張揚這才想起來,當初一起從軒轅關北上的還有劉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