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倉想了想,苦笑連連地看著張揚。
張揚看著一具具正在往大坑裡放的屍體,還有一大片躺在地上哀嚎連連的傷兵,也是眉頭緊鎖:“本想透過飛豪(周倉的表字,史書上實在找不到,只好自己編一個了)結識他的,卻不想……”
看著一旁若有所思的劉表,張揚忙說到:“景升兄不要誤會——”
劉表絲毫不以為意地說道:“如一不必介意,老朽能平安地路過此地就心滿意足了。而且人死不能復生,我的那些隨從已經去了,再多殺人也不濟於事,還不如化干戈為玉帛,少些殺戮。”
張揚感激地看了劉表一眼,然後轉身對周倉說道:“裴元紹此人倒是可交……而且今日看樣子也找不到去處了,還不如到裴元紹的營寨歇一晚,明日等他回來,咱們開誠佈公,該賠禮的賠禮,該道歉的道歉,也算是有個交代了。不知飛豪意下如何?”
周倉點了點頭:“我這就叫人去安排。”然後轉身就走。
周倉找到他們的三當家白喜,在說出了裴元紹的一些鮮為人知的秘辛往事之後,白喜終於相信周倉就是,他們大當家常在酒席上提起的那個周兄弟。
有了周倉跟大當家的關係,剛剛血拼了一場的雙方關係迅速好轉,張揚當眾宣佈釋放俘虜,然後一起沿著隱秘的山道,上了裴元紹的營寨歇息。
這些土匪見周兄弟的人如此豪氣大度,不禁欽佩不已,彼此之間寒暄了幾句,互相誇讚了幾句,“你們真的很厲害,那弓箭射的跟長了眼睛似地,還有那長矛一捅一個洞!”
“你們也不差,很勇敢呢!”
然後周倉和白喜組織兩方人馬都拿出好東西共享,一起吃酒吃肉,一起圍坐談天說地,雙方關係迅速升溫。
張揚是貴客,被白喜安排暫時住在他的房間裡,而白喜自己住剛剛“仙逝”的二當家李奇的房中。其他的兄弟則另有妥善安置。
白喜的房間是個很雜亂的房間,裡面除了一地的雜物和厚厚的灰塵,床上更是亂成了狗窩,讓曉蝶曉娥收拾了一個時辰才把屋子收拾的像個樣子。
“將軍,那個……跟不好意思啊,我們都是粗人,身邊又沒有女人,你們不知道大當家的最厭惡這個了……嗯,慢待了將軍和弟兄們,還望將軍海涵啊。”白喜看著門外堆積如山的灰塵和垃圾,再看著滿臉灰塵的兩姐妹,乾笑了兩聲,連連賠理道。
“能有個地兒過夜就不錯了,反倒是我們打攪了各位。”張揚客氣地跟他說道,白喜連道不敢,然後這才離去。
“你們兩個快去洗洗吧,都成小花貓了。”張揚親暱地捏了捏她們的鼻子笑道。
曉蝶臉一紅,反倒是曉娥膽大向張揚吐了吐舌頭,拉起姐姐飛也似地跑了出去。
兩姐妹剛出去,就見劉表出現在門口。
“如一,老哥能進來坐坐嗎?”劉表探著身子看著張揚,用商量的語氣輕聲問道。
“當然!景升兄請坐!”張揚忙出門將劉表請進來,搬來一個座墊給劉表,兩人就席地而坐喝著乾澀的茶水,開始閒聊起來。
“景升兄,我看你身帶官印官府,似乎是要去上任啊,不知景升兄是要去哪裡高就啊?”張揚放下杯中苦澀的水,擦了一下嘴角的水澤看著劉表問道。
劉表似乎也喝不慣這似乎是鹽鹼地的水,聽見張揚相問,他忙放下手中的杯子,向張揚一拱手,頗為無奈地答道:“老哥我這時要去荊州啊。”
“喔?”張揚一詫異,沒想到如今劉表就要去荊州了,不禁有些恍然,看來劉表就要發達了,荊州之王很快就要誕生了。
看著張揚迷惑不解的表情,劉表臉上的苦澀更加深重:“如一不知,表當年因為黨錮之禍,被破逃亡,後來被大將軍何進召回,任北軍中候。卻不曾想,不久大將軍就被宦官謀害,後來更是有董卓禍亂朝綱。表悲憤不已,只是表既無萬夫不當之勇、統軍討伐逆賊之能,也無奇謀運籌之智,但為了保全有用之身,期待有朝一日除賊以雪國恥,只得忍辱負重苟且偷生至今日……”
“景升兄不必自責……”張揚安慰道,但心裡卻是鬱悶到,你答非所問啊。
就見劉表依舊用沉重的聲音說道:“不想半月前,武陵郡守矯詔指使長沙太守誅殺荊州刺史王睿,致使荊州無主,亂賊紛起,民不聊生。而董卓不知出自何等用心,竟然向陛下上奏,讓我出任荊州刺史……我本不欲赴任,生怕落下跟國賊溝壑,淪為國賊走狗的罵名。可是一想到若是表能掌管荊州千里沃野,數百萬百姓,苦心經營數年,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