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越不得的。黃忠認為,這稱呼變不得!”
一邊眯著眼打瞌睡的周倉打了個哈欠笑道:“幹嘛這麼麻煩!如今劉揚和各位一樣,都已經不容與吳家堡,若是能出得去,憑著劉揚尊崇的身份和各位不俗的本事,足可在這亂世博一回!王侯將相,也並無不可。我看乾脆叫主公得了!”
眾人都不由地目光一縮,不由自主地盯著周倉看。
周倉渾然不在意地說道:“雖然不曾真的見識你們的能耐,但是每天跟陳登閒聊,卻多少知道,吳家堡文靠劉揚,武靠吳娜,統軍練兵靠廖化。雖然如今看起來吳家堡發展勢頭喜人,只是吳家堡根本上的問題很嚴重啊——一個家族之位放著男兒不傳,反而傳於女兒,縱使女兒萬般能耐,如何能保證不會出現下面結黨謀權,覬覦主位的大禍?難!除非女兒能狠下心來,將家裡的男兒都除根,否則終有一天她會被人給算計,自家主位置上掉下來。這個世道,哪裡容得一個女人當家?這個禍心不除,吳家堡敗亡內訌只是遲早的問題!所以,在這樣一個隨時可能易主的家族效力,前途可想而知。還不如自己生火做飯,雖然開局難了寫,但勝在自己當家作主,心裡踏實又自在不是!”
聽著周倉頭頭是道的預測,幾人望向他的目光頓時不一樣了。
波秀湊過去鋪坐在周倉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看你也是個允文允武頭腦好用的,要不跟咱們一起幹?”
周倉搖了搖頭,淡淡笑道:“暫時沒那個打算。你不知道我這個人,其實對功名的偏愛,還不如對奇技淫巧玩意兒的興趣。只是身逢亂世,不得已被捲入了無休止的紛爭。後來為了報恩,追隨著管亥一路四處逃亡,也就沒功夫研究自己喜歡的東西了。”
“喔?元福(周倉表字)喜歡研究何物?莫非元福是墨家弟子,擅長機關之術?”張揚好奇地問道。
周倉詫異地看著張揚道:“你如何知道我是墨家弟子?”張揚就差點說是猜的了,但最後只是神秘地對周倉一笑,笑而不語。
周倉繼續說道:“其實我也算不上什麼正統的墨家弟子,只是祖上曾學的些奇技淫巧之術,傳於了我當成是吃飯的傢伙。但是無意時,我得到一本機關算數之類的古書,好奇之下就如飢似渴地攻讀鑽研,一發不可收拾,徹底地迷上了那神奇的東西!”
“說來聽聽!”張揚等人都是好奇不已,追問道。
周倉說道自己的愛好,雖然為人低調,此刻也是掩飾不住浮現出一絲得意:“我從書上學到一種東西,把它用繩子連線,只需用很小的力氣就能提起很重的東西……”說著,周倉就撿起一個石子在地上畫起草圖講解起來。張揚頓時呆住了,失聲道:“這不是滑輪組嗎?”
周倉聽到張揚的話,渾身一顫,抬起頭控制不住心裡的激動熱切地看著張揚說道:“你怎麼知道!”
張揚也拿起一塊石子,在地上畫圖講解起來:“這是定滑輪,不省力。這是動滑輪,省一半的力,也就是說只需用一份力就能提起兩分重的東西。多個定滑輪和動滑輪組合,就形成了極其省力的滑輪組。用它來吊起重物,比如自城下向城樓上搬運石料擂木,用滑輪組就比人力搬運好得多。只是從來沒有人用過而已。”
周倉激動地握住張揚的手:“你……你才是墨家的真傳弟子!喔,我還有個問題想請教!就是如何能在一炷香的時間裡,算出從一至一千的加數?”
張揚淡淡一笑,隨口就說道:“五十萬五百對嗎?”
“這——”不僅是周倉,就連廖化這些門外漢也不可思議地驚住了。
“如何做到的!”周倉看起來是個狂熱的學術分子,見到一個能力遠超過自己想想的能人,立馬就失去了平日裡的低調。
張揚依舊神秘地微微一笑:“有什麼算數問題都說出來吧。”
接著周倉就列出了他記下的算術題,比如勾股定理的證明,等差數列,等比數列,還有一些簡單的打油詩算術題,張揚都是飛快地給出答案。雖然張揚知道,很平常的初中學生就能解決這一切,但是在周倉眼中,張揚卻是神一般的存在了。
周倉呆呆地看著張揚半晌,才誠懇地說道:“你可願教我?我願拜你為師!”
張揚還沒開口,眾人已經開始叫好起鬨了,張揚嘆氣道:“如今還不知道能活到幾時,就算答應了你,又能教你多少東西呢?”
“朝聞夕死,多少周倉都心滿意足!”周倉執意之下,張揚也就接受了這個學生,就算是給無聊的獄中生涯添些樂趣吧。
吳娜